我戳戳身后的被子卷,“你饿吗?我有点饿。”
被子卷里伸出来一双手,把我拽进去。
见鬼,他的力气怎么这么大,他是吞人被虫吗?
没捉住我的那只手把被子一卷,顺顺利利地把我裹进去。现在被卷是两重口味,提姆馅和伊芙馅。
馅料之一磨磨蹭蹭地蠕动,“再睡一会儿吧……不想起来。”
“可是我有点饿。”我向后看过去,他的睫毛轻轻搭在眼下,有种纤巧的美感。
“点外卖吧,”他咕哝,“我等会儿去拿。”
他看上去困极了,音量时高时低,到末尾只有一两声含糊的哼哼。
我玩着他的手指,“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最近没有工作。你需要晚上出去巡逻吗?”
“最近吗……不。”
“一会儿吃什么?”我说,“我想吃点清淡的东西,我想喝汤。”
“……我点了……”
“晚上我们可能睡不着了,要打游戏吗?”
“……好。”
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我面前出现一个好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按耐住激动的心情,语气平稳,“我给你买了一件衣服,你等会儿要穿穿看吗?”
“……呼……唔,什么衣服?”
“一件有点清凉的秋装。”我一本正经,“黑白配色,衣料厚实,垂坠感强,关键是版型很好。”
“好。”声音彻底吞进嘴里。
假如提姆的大脑尚且能够运转,他就该现,我们一般用“垂坠感”形容阔腿裤或者长裙。
“nice!”我暗自为自己鼓劲。
他答应了,我用手机录音了。如此铁证,他不能反悔。
哼哼,我的礼物可是在我的衣柜里躺了近半个月呢。
清凉秋装早已饥。渴。难。耐。
269。
提姆点了他去过的一家会员制餐厅,外卖的派送时间很久,久到我们睡了一阵回笼觉。
他忘了一些暂时不用被现的东西,很好。
我们乱七八糟塞了一堆东西到胃里,他今晚没有额外工作,我们挤在沙里打游戏。
他现了提摩西留下的游戏存档。
“你和他一起打游戏!”他瞪大眼睛,震惊地控诉,“双人游戏,他用了我的手柄!”
“没有,他拿的是给客人用的手柄。”我狡辩道,“他的游戏水平没你厉害,我们只打了几关。”
“我要删掉他的存档,”提姆歪歪扭扭地靠在我肩上,像一条烤过的芝士条,“他没机会玩了。”
这其实说不太准,提摩西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这条时间线了。
但提姆现在是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在其他时间线被狠狠踹了一脚,跑来我这里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