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私下里还有我没看穿的隐藏人格吗?
“你就在旁边干看着吗?”爹不敢置信,“一个善良的人应该过来帮我一起拼,逃脱脑门冒血的结局。”
提姆和我窃窃私语,“他把你说得越来越可怕了。”
谢谢提醒,在考虑怎么用背后中三枪的方式伪造自杀现场了。
终于,响起了另一个低哑阴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嘴里含了一把沙子,“我不善良。”
“没人管你善不善良,”爹愤愤道,“我们休战,你帮我拼好,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长达八秒的沉默。
罗宾高傲地嗤笑,“父亲才不会——”
沉闷的脚步声,然后是真诚的疑问,“怎么拼?”
多么邪恶的交易,两个中年人蹲在地上拼乐高。
偷听的人面面相觑。青鸟表情古怪,“我们要一直守在这里听他们拼积木吗?”
杰森率先关掉通讯,“我不要,你们爱听就听,浪费我的时间。”
中断的聚会重开始,我们跑出去多买了几瓶饮料。大部分人都还指望能听到一点不得了的东西。
可惜,耳边只有两位中年人的争吵。
“你拼错了,我每天晚上看着它睡觉,这块绝对在这里!”
“我有图纸。”
“放在那里很奇怪。”
“我有图纸。”
“我还是觉得你拼错了。”
“我有图纸。”
“你是不是把图纸看错了?”
“我、有、图、纸。”
于是耳机里又传出打架斗殴的声音,我能听到我可怜的积木碎成若干小块。
提姆贴着我,“你的眼角在跳。”
“这表示我在思考,”我低声说,“我能不能把杰森的小美人借过来,或者借青鸟的小帅哥也行。”
“我会帮你望风的。”他庄严道。
“我还可以陪你一起拼乐高,”他指了指耳朵,“不要相信有图纸都拼不起来的人。”
我撑着下巴,“这是一个约会邀请吗?”
提姆镇定道,“实际上,这是一个同居邀请。”
哇,胆子很大,已经在谋划同居了吗?
还没等我认真考虑这件事,耳机里突然传出可怕的噪音。
“哔——!”
下一秒,重金属摇滚乐近距离敲响我的脑袋,好似我的头是一块铜锣,敲得哇哩哇哩响。
我看见了天堂的道路,但天堂没有电子吉他和架子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