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走过去,随意地掀开离自己最近的那具尸体上面盖着的白布,用手指拨了拨之后,他背对着纲吉,用一贯轻快愉悦的语气问他:“纲吉君,可以麻烦你去找副白手套来吗?”
纲吉应了一声,然后在柜子里找了两副白手套,一副给了白兰一副戴在了自己手上。两个人先是翻遍了尸体身上穿的衣服,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又一起把尸体脱的只穿了一条内裤,看的白兰一阵啧啧:“纲吉君,你的手下枪法不准哟,打了这么多枪才中了要害。”白兰指了指尸体上的几个枪眼,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笑。
“三个!才三个而已!哎呀你好烦,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纲吉简直像抽白兰一顿,但是他忍住了。
今天的彭格列首领和米欧菲奥雷的首领也很跟对方干一架
冷光灯下,纲吉和白兰聚精会神地打量着面前的这具尸体,然后两个人同时注意到,在尸体右边锁骨的位置上有个刺青。
“哇哦——”白兰轻叫了一声,伸手摸了摸那个刺青。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刺青。刺青的主体是一个透着诡异感的骷髅,骷髅上缠绕着一根带刺的藤蔓,最上方是一朵开了一半的蔷薇,而刺青的最下方是燃烧着的火焰。
白兰拿出终端把刺青拍了下来,而纲吉这时注意到,尸体右手的小拇指上有一个银色的小圆环,不明显地泛着冷光。他把指环撸了下来,然后递给了白兰:“你看,很轻,但是很硬。”说完,他用力捏了一下指环,“不会变形。”
“真是有趣。”白兰眯起眼睛笑的一脸纯良无害,但是纲吉知道,白兰的这种笑容才是最可怕的。
纲吉拿了个透明的塑料袋将指环放了进去。如果他没猜错,这个指环的材质应该跟麻衣的手环是一样的。
“十一具尸体,在同样的位置有同样的刺青,在同样的手指上有同样的指环,看来,这个组织的纪律非常严格啊。”纲吉面色深沉地说道。
白兰不以为然:“也有可能首领是个处女座。”
“你能不能认真点!”纲吉觉得自己难得想深沉地装个逼,结果白兰总是分分钟就让他破功。
白兰耸了耸肩,语气轻佻地问:“说起来,你今天这个计策,小云雀知道吗?”
纲吉点了点头:“知道,这是云雀前辈临去日本之前我们一起商量好的。其实,关于云雀先生多了个女儿这件事,也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不然,你要知道,以彭格列的能力,要对这件事保密还是做得到的。”
白兰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现在彭格列的想法就是,麻衣的母亲希望彭格列能保护她。组织不会不知道她把女儿送了出去,而她现在是否尚在人世都还是个未知数。麻衣的母亲把女儿送了出去,而彭格列最强守护者云雀恭弥多了个女儿,那个组织肯定会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所以肯定会来打探情况。
于是,在云雀去日本之前,他们就商定了这么个“请君入瓮”的计策。
“这么笨的陷阱都能套住他们,说明麻衣对他们来说确实很重要。”白兰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之后,用难得认真的语气问纲吉,“你有没有想过,麻衣酱有可能是个实验品?”
“噫——”纲吉惊异地看着白兰,“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白兰把纲吉给他的半个手环拿了出来,然后指着上面的数字问纲吉:“你没看到这个编号吗?正常人会给小姑娘排编号吗?所以我才觉得她极有可能是个试验品。”
纲吉挠着头发有些不自在地说:“哈哈,那什么,我以为那是麻衣酱的生日,我还纠结了好几天,这到底一月十七号还是十一月七号呢。”
白兰面无表情地吐槽:“纲吉君,我就喜欢你的天真。”
“谢谢。”纲吉诚恳地道谢。
抬头望望西西里湛蓝如洗的天空,白兰突然问纲吉:“对了,你不是说,你让狱寺君去查了麻衣酱的母亲,结果呢?”
“结果不怎么好。”纲吉也是很忧伤。他原本以为在意大利查一个日本籍的女博士会很容易,结果却也是搜寻无果。然而巴勒莫机场的监控调出来之后却截到了麻衣母亲的照片。只是现有的资料实在有限,能查到的东西更是没有。他说,“回头我把麻衣母亲的照片也给你传一份。”反正是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哦。”白兰冷漠地应了一声,然后把白西装外套往后一甩搭在肩上抬脚就走,头也不回地对纲吉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要去找麻衣酱玩了。哦对了,尤尼酱下午可能也要来。午餐我要吃意大利面,谢啦纲吉君~”
根本不免费嘛!纲吉愤怒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然而白兰的cp并不是纲吉~
以及蠢作者的生日其实是一月十七所以才用了117【(w╲)
下一个爸爸你们想看谁呢~室长还是小赤~
以及没人想知道还有两个爸爸是谁吗~
☆、第一个爸爸[13]
下巴搁在交叠着放在餐桌上的胳膊上,尤尼一双海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她对面的麻衣。小家伙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攥着叉子,费力地把意大利面卷起来之后有些笨拙地往嘴里送,结果掉出来那根面蹭到了脸,在她粉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酱汁的印记。吃完了一口之后,麻衣见对面的尤尼一直看着自己也不吃饭,就又卷了一叉子的意大利面,努力地伸到尤尼面前:“尤尼姐姐,吃——”
“啊?”尤尼有些意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对面的麻衣坚持举着叉子,一条白嫩的小手臂都颤抖起来了。
白兰表面上笑眯眯地说:“麻衣酱很喜欢尤尼酱呢~”心里却咬牙切齿:可恶!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尤尼酱根本不看我!
纲吉拍了拍白兰的肩,颇为同情地对他说:“没事,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开始,我们都会因为原本应该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被吸引走而感到郁闷。”
“那后来呢?”白兰语气不善地问。
纲吉掩面,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痛苦:“后来我们就习惯了。”
原本尤尼说是要下午去彭格列,结果白兰发短信给她,说云雀的女儿特别可爱,加上一顿天花乱坠的形容,看的尤尼一阵心动,连午饭都没吃就赶来了彭格列。
探着身子吃下麻衣递给自己的食物,尤尼遮着嘴巴咀嚼着,抬眼就看到麻衣先是小心又期待地看着自己,然后就朝着她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看着不顾形象奔到对面把麻衣抱在怀里的尤尼,白兰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愤懑地吃着意大利面,心里埋怨着云雀,没事儿干嘛收养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纲吉默不作声地吃着午餐,心里却在拍桌狂笑:哈哈哈哈白兰你也有今天!本来白兰追尤尼就道阻且长,路上不仅有个把尤尼当亲女儿一样的伽马,还有个把尤尼当亲孙女的reborn。现在好了,再加上一个麻衣,这下子白兰就更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