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音盯着周防看了几秒,转过头去回答道:“看到那个卡座里坐着的那几个了吗?全都留着形的刘海,全都是闷葫芦,尤其是云雀恭弥,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动手打架倒是一把好手。”像是想起了什么,弥音的脸色变了变,周防正觉得疑惑,就听她继续说道,“但是太宰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也留着形的刘海,但是跟其他几个闷骚的不一样,他是明着骚。”
周防看了太宰一眼,果然就看到他正拉着那个卡座上的客人的手,笑眯眯地在说着什么。
“真不知道这位客人什么手气,居然把这几个人一起抽出来了。”弥音按了按太阳穴,看起来非常头疼的样子。突然,她脸色一变,冲着还在楼下的鹿岛喊了一声,“小游,上来!”
“来了——”鹿岛应了一声,飞奔着上了楼,“怎么了老板娘,这么急着叫我?”
弥音注视着鹿岛的眼睛,语气严肃地问道:“我问你,今晚来的客人有没有人抽到中也?”
“没有。”
“圣护呢?”
“也没有。”
“莫亚来了吗?”
“还没呢,出什么事了啊老板娘?”
弥音松了口气,然后冷静地对鹿岛说:“去,门外挂个牌子,今天莫亚与狗不得入内。”
“啊?”鹿岛一脸莫名地看着弥音,“莫亚不是我们的大金主吗?”
弥音掩面:“我宁可今晚不赚她的钱,也不想把我的店面重新装修一遍。啊还有,把中也和圣护的两张符收起来,今晚谁都不准抽到!”说着,她伸手往下指了指,示意鹿岛看下面的卡座。
鹿岛顺着弥音指的方向看过去之后,顿时明白了她这么做的原因。有云雀和土方在,要是莫亚把六道骸和银时都召唤出来,店里大概又要重新装修了。
周防觉得很神奇,明明两个人就说了几句话,鹿岛居然明白了原因,而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出周防处于一种懵逼状态,弥音摆摆手示意鹿岛去干活之后,开口解释道:“太宰和中也不对盘,十四和阿银不对盘,慎也和圣护不对盘,至于恭弥和阿骸……他们俩上次见面的时候给我把店砸了,害得我闭店装修一个月。今晚还好没人把圣护和中也召唤出来,而莫亚来的话势必要把阿银和阿骸给召唤出来。为了避免我第三次装修店面,今天还是不要让她进门了。”
“这样啊……为什么是第三次?”周防提问道。
明白对方是问自己为什么是第三次装修,弥音翻了个白眼:“我第一次开店营业的时候不用装修啊?”
周防撇过头去,指着太宰问弥音:“你为什么叫他不是叫名字?”
“嗯?因为‘太宰’叫起来比较可爱啊。”弥音捏着下巴回答道,“虽然太宰本人也确实挺可爱的……在他不想自杀的时候。”
“自杀?”周防皱了下眉。
弥音有些头疼地回答道:“虽然其实并不是认真的,但是每次他一本正经地问客人愿不愿意陪他殉情的时候我都很想打他。那家伙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清新爽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每次都想揍他但是看到那张脸就下不去手——”弥音单手掩面,“太宰,一个罪孽的男人。”
弥音刚说完,周防就看到坐在下面的太宰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今晚大概要少赚不少钱了。”弥音叹了口气,这时,鹿岛回来了,只是表情有些古怪。
“那个,老板娘,符我收起来了,但是我出门挂牌子的时候——”她往旁边侧了侧身,站在她身后的赫然正是“夜·色”目前为止最大的金主:日向莫亚。
“怎么了?”莫亚眨了眨眼,表情看起来十分淡漠,“我刚要进来就看到鹿岛好像要去挂什么东西,一开始我还以为今晚不营业呢,结果我一走过去,她吓了一跳。”莫亚转头盯着鹿岛,越是面无表情看起来越有压迫感,“为什么看到我吓一跳?你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所以心虚吗?是对不起我了吗?”
社会我莫姐,惹不起惹不起。鹿岛扔下一句“你还是问老板娘吧”就溜之大吉了,留下莫亚把目标转向了弥音:“那就是老板娘你对不起我了?你背着我自己先偷偷地脱单了吗?说好的一起修炼成魔法少女了呢?”
本阴阳师并不想去当什么魔法少女。弥音微微地叹了口气,然后兴致勃勃地对莫亚提议道:“莫亚,今晚我请你喝酒吧?去深夜食堂。”
“不去,”莫亚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弥音的提议,“我是来嫖·娼的,不是来陪你喝酒的。”
“……你管你那种让阿银喂阿骸吃东西的行为叫嫖·娼?”弥音觉得自己一口憋在喉头梗的上不来下不去的。她说,“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肾虚脸,还嫖·娼呢?”
莫亚狡辩道:“我这是彻夜赶稿,是坚持不懈奋斗的标志。”
“拉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画的稿子卖不出去,肾虚是因为你白天肝游戏补番看漫画往上来看两个大男人搞——”弥音本来想说搞基,但是想想银时喂六道骸吃巴菲的画面,她感到一阵恶寒,因此及时地咽回了险些脱口而出的吐槽,改口道,“总之,今晚我们去喝酒,我请客。”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莫亚挺了挺胸,摆出了一副正义少女的模样。
“学分没修够,这种话你会的倒不少。”弥音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走了。”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
“走了,尊。”
“邀请——”
“啊。”
“你们俩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莫亚有些无奈,跟着弥音走的时候还在想,自己今晚到底是赚到了还是被算计了。
到了深夜食堂之后,周防才有些明白,为什么弥音要拖着自己来了。深夜食堂的店规是,每个人只能点三瓶啤酒或者三杯日本酒。
莫亚这家伙,一杯酒下肚,整个人就开始晕晕乎乎了,拉着弥音就开始絮絮叨叨地吐槽:“呜呜呜为什么我的插图卖不出去,我也想靠梦想和爱好吃饭啊!为什么我的学分修不够?我也想顺利毕业啊,不想像某个死肥宅前辈那样念了三年大四还是没有毕业啊——论文到底要写什么啊选题好难啊——哇啊啊啊啊——为什么我没有第二个可以让我继承巨额遗产的从天儿降的亲戚啊——”
莫亚拉着弥音的手一边抽搭一边碎碎念,而弥音则是笑眯眯地问旁边坐着的一位女士:“玛丽琳~你终于回来了,这次出去玩的开心吗?明天晚上你会演出吧?我会去看的哦~”
周防心情复杂地看着莫亚又喝了一杯酒,然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他问弥音:“她没事吧?”
“所谓的酒入喉头心作痛,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啦。像莫亚这种比较沉迷acg的,通常情况下都有些逃避失败的现实生活的意味。其实她还好,毕竟有笔巨款在那。”弥音不以为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