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霍冧甚至后悔将她带来见张沵,他宁愿她继续恨着他,折磨他,也不要这个无爱无恨的无情人。
霍冧抬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脑,温柔的,像母亲的手一样,小心翼翼的,带着安抚,带着担忧。
“秦筝,那就不逞强了,以后有我,你的世界,我会长的高高的帮你撑起,而你,只要永远做十八岁时候的那个你。”
十八岁的余秦筝,天真的近乎无知,可那时候,却是她这有生之年难得幸福的时光。
“余生,我护着你,所有的算计,我来,我给你筑一座无忧无虑的城堡,而你,只要负责快乐就好。”
这个时候,她才在他怀里轻轻的动了动,很小的一个动作,只是将手搭在了他的腰上,环着他精壮的腰。
但是,就这么一个动作,就叫他欣喜若狂。
“秦筝,好吗?”他追问,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的回答。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哄我骗我?霍冧,你在我心里,是一个大骗子。”她压着嗓音讽刺着,只是,声音里,却有一点点的哭意。
“这一次,就算要骗,也要骗你一辈子,秦筝,你懂得的,我爱你。”
霍冧坚信,她一定能明白他的心意,也一定能知道他的爱。
是啊,她当然懂得他爱她了,这些时间,她不就是占着他的爱在肆意的活着然后折磨他吗?
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他都没有放弃,她信,他是爱她的。
给我一个机会
“秦筝,可以吗?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活着,如果,余生,我仍然让你失望,你再死,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死。”
说完这番话以后,霍冧便一直静静的看着余秦筝,他的脸上,有一些紧张和担忧,他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分量够不够,也不知道,他在余秦筝的心里,还有多少的可信度,也不知道,如今的他,在余秦筝的生命里还够不够重要。
当初,她为了他第一次改变生死观念,要为了他活着,只是,却被他亲手粉碎。
而如今,他却奢望,她能再一次未自己改变信念,能再一次为了自己改变。
良久,余秦筝才突然扑哧的对着他笑出了声。
“霍冧,你说的话听上去真矫情!”她突然的调侃了他一句,然后催他开车回去。
她不说好还是不好,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霍冧依言,启动车子。
不过半小时,汽车开进了应城的市区,市区里逐渐的热闹了起来,虽然是大年初三,但是,街边的店铺大部分都已经开了,不少人,成群的在街上笑闹着,这一个年,一如既往的热闹。
回到霍宅,余秦筝没有等停车的霍冧,招呼没有打一声,径直的上了楼。
等霍冧停好车回到卧室的时候,她早已经换回了家居服躺在床上沉睡了过去,
霍冧没去吵她,小心翼翼的关上卧室的门,便去了书房,打通了杜纵的电话。
对于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杜纵,过年与他而言,不过是多了一个不用做事情的节日,知道霍冧不喜欢太多人聚集在霍宅吵闹,所以,他拜了个年也没有想过在再去烦霍冧,倒是没想到,霍冧先给他打了电话。
“什么事?”杜纵正在开车,所以声音有些慢,也是知道霍冧找他一定是有事,所以,将车停在了路边,可等霍冧说,让他查三年多前和年黎翔接触,被年黎翔收买杀害余治中的人的时候,杜纵也是吓了好大一跳。
“余治中不是自杀的而是被年黎翔弄死的?”杜纵足足愣神了好长的时间,“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霍总,那你和余秦筝两人的死结,这算是打开了?是不是可以安排医院那边的医生给她进行身体检查了?”
“去调查下当年事情具体详细的经过和真相,找出当年和年黎翔有接触的人和动手的人,至于医院的事……”说到这,霍冧便停了下来,沉默的朝着宅子里看,最后,什么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她仍旧不愿意。
霍冧进屋以后,在一楼找了下,并未找到余秦筝的人影,上了口,才在露台上看到她单薄的身影,她躺在那张她买的藤椅上,轻轻的摇着,目光,静静的看着天空,像个没有半点思想,没有半点生命的傀儡。
她空洞的,不仅仅是眼神,还有心里。
这一切,又能怪谁?
是他,亲手造就了如今的余秦筝,一个,分明在笑会哭但是,却没有灵魂的人。
而当初,初识她的时候,她却并非如此。
抱抱我
霍冧转身回了屋子,拿了条羊毛毯出来轻轻的替她盖上,一边责备道,“天凉,怎么不知道拿条毛毯盖上?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感冒了,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她眼眸轻轻一动,望着他手里的羊毛毯,随着他的动作,眼珠子上下滚动着,然后,就听见她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你父亲的事,我已经让杜纵去彻查了,年黎翔虽然死了,但是,动手的人,我也会帮你找出来。”他看着她道。
“霍冧,你说,人要是能死而复生该有多好啊?像电视里演的一样,重铸肉身,再次活着,或者能让时光倒流,让他活着,不给人杀,该多好。”她的声音凄然,语气轻缓,“我很小的时候,就很多人说我长得像他,但是,我觉得,还是央宁像一些,他刚死的那段时间,我好长时间,不敢让自己的眼睛在央宁的脸上多停留一会儿,就怕,在央宁的身上,看到像他的任何点点滴滴。”
“秦筝……”所有的大道理,在这一刻,对于她而言,都没有半点的救赎,所以,他一句话,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霍冧,抱抱我。”
她突然起身,坐在那,抬着眼眸眼眶微红,她伸着双手朝他探去,落入他怀抱的身子,她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给冷的,还是因为心里的那些情绪。
霍冧就那样紧紧的抱着她,一直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沉睡过去,他才将人抱到了卧室去,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关门离开卧室的时候,被他放在露台上的手机正在响,来电话的是陈诺。
“霍总,关于余央宁的去向,我们的人还是没有消息,不过,却查到了中宁现在掌权人的来路,中宁现任执行总幕后的老板应该是y国某个政权当权人,或者说,他应该就是y国政府的人。”
说到这里,陈婼才大胆的猜测,“我刚才和杜纵谈了这件事,我们两人的猜测是,余总将中宁的股份当做筹码,和y国政府当做交易,要求y国政府接手中宁这些巨额股份之后,要收留余央宁在y国,并且保护余央宁的人身安全。”
这看起来好像很不可思议,但是,仔细一想,又并不是不可能。
中宁的股份简直就是天价,得到这么多的钱,不过是接一个普通大学生进他们的国家,保护这个普通大学生,这种赚钱的买卖,不傻,都会做,来自中宁的钱,完完全全可以用作各种国家建设,或者是直接转入国家科研里当做科研的经费,这对于y国一方而言,那是白得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