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要是还不合胃口,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年光笑破天荒的亲手给余秦筝盛汤,惊的余秦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两人相对无话,吃了大半个小时安安静静的夜宵以后,年光笑才忽然开口问了句,“你身体没事吧?”
一句关心的话,吓的余秦筝险些拿不住碗,“什么意思?”
“你白痴吗?我就是问问你身体有事没事,在国呆了几年就听不懂国语了是吧?蠢货一个,那么大的花瓶砸身上,不会有内伤吧?去过医院检查没有?真是再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的人,那么大个花瓶你都躲不开?你是犀牛?反应迟钝?”
年光笑火气有点大,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秦筝的那张脸上,他别扭的很,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这样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看过了,没事。”余秦筝淡淡的应下。
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年光笑将视线从余秦筝的脸上收了回来,有些尴尬的放在包间墙壁上挂着的壁画上,摸了摸鼻尖,“昨天那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我想了想,余秦筝,我们和解好了!其实我发现,我也没有那么讨厌你。”
“别对小爷做出那副惊悚的表情!”偷偷瞄了眼余秦筝,看她一脸犹如吞了口屎一样的表情年光笑就来气,“我说着真的,我们和解!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你以后也别老拉着张脸对着我!老实说,我年光笑也没有佩服过哪个女人,除了我妈,就是你了!虽然,一想到你是因为嫌弃我才跳窗,但是,小爷还是佩服你有那种勇气!女人,多的是口是心非的,也多得是要死不活的,但是,大概也没有谁有你这种勇气,说跳就跳。”
余秦筝放下手里的餐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年光笑。
所以,今晚这餐夜宵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和她和解?
这种事情发展有点让她惊讶,甚至不敢相信。
以年光笑那德行,她让他没脸,正常情况下,他只会变本加厉的还给她,让她丢人,然后处处与她争锋相对,欺辱她,嘲讽她,捉弄她。
爱信不信
可今晚,一句和解,当真是叫她大跌眼镜。
是他不按常理出牌,还是她还是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清楚他的脾气?
“余秦筝,你别用这种和机场扫描仪似得眼神盯着我看,怎么,你不信啊?拉倒,你爱惜不信,由你!”年光笑摔了筷子,“你要是不愿意和小爷和解,小爷也不稀罕,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信,怎么不信?你年少一言九鼎。”余秦筝双手交叉跌在胸口眼眸带笑,“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和解!毕竟,我们的婚姻还存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像个仇人也不是办法。”
“ok!”年光笑这才露着大门牙笑开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和解了,以后,我不针对你了,你也别动不动就拉着张脸,在外,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面子,该演戏演戏。”
“演戏可以,点到为止,我接受拥抱,牵手,再多的,别想。”余秦筝点头。
“成交。”年光笑简直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两人吃了夜宵之后就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回去了,一路上,余秦筝心情不错,她虽然对年光笑这个和解的说法半信半疑,但是,不管年光笑到底要搞什么名堂,至少,短期内,他装也会装出一副和解的样子来让她真的相信。
回到新房以后已经是将近一点了,年光笑开车快,先到的家,余秦筝上楼的时候,他开着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恶劣的大晚上放着歌扰人,余秦筝也没有刻意过去打声招呼,径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拿上了东西直接去了浴室。
泡完澡,余秦筝还是没忍住试着给霍冧发了条短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不想,短信发出去两分钟以后,霍冧直接回了一个电话过来,惊的余秦筝一阵欣喜,几乎要以为,霍冧一直在等她的短信。
“还没有睡着还是被我的短信吵醒了?”余秦筝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在浴缸里扑腾着玩着水,今晚,她的心情很不错,不等霍冧问,她便将年光笑约她吃夜宵说和解的事情告诉了霍冧。
“我察觉不出年光笑是说真的还是又准备弄些什么事情折腾我,年光笑特别信任你,回头,你帮我套套他的话。”
说着,余秦筝低着嗓音笑着,“你是我的无间道,搞定年光笑这混球,我就靠你了!”
“明天我约他出来谈谈。”霍冧也觉得,是应该试探试探年光笑,以他对年光笑的了解,他要是存了心捉弄余秦筝的话,先示好让余秦筝放松戒备,到时候,再严重一击,对于年光笑而言,也许反而更有趣。
想了想,霍冧还是嘱咐了几句,“不管是真是假我给你的东西,二十四小时别离身边。”
想到那把刀,余秦筝不禁抚了抚额,因为时间过晚,两人明天都还是要上班的人,便收了电话。
从浴缸出来,余秦筝裹了浴巾便出了浴室,没想到,一出去,却看到年光笑正好站在她的房间里,一手拿着一个瓶子,一手拿着纯白的物体,定睛一看,赫然是霍冧交给她的那把陶瓷匕首!
对付我的?
“年光笑,你怎么会在我房间?你翻我包?”余秦筝厉声质问,几步走了过去,一对上年光笑微沉的眼眸,意识到自己就裹着浴巾,便迅速的抓起边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但是,年光笑混账习惯了,这辈子长这么大,就一直在欺负别人中度过的,要想他有所谓的愧疚心,那就是妄想了,他的抱歉,仅仅是一闪而过,堪称雁过无痕。
“进门前我敲门了,但是你没有开,所以我才拿着钥匙自己开门进来的,这包是你自己掉地上的,我不过是好意要帮你捡起来。”年光笑抖了抖手里的两样东西,先是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余秦筝,问道,“这是什么药?c什么来着?这单词怎么念?什么意思?味道这么难闻?”
余秦筝呼吸一滞迅速的夺过来塞进了边上的抽屉里,“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消炎药,怎么,你要吃?”
“我没事吃那玩意儿做什么?”年光吃嗤的一声,“从国外回来的就是不一样,消炎药都是写着一般人看不懂的鸟语,你肩膀上那伤昨天花瓶留下的?”
余秦筝刚才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年光笑就注意到她肩膀一直到胸口处的淤青了,那时候,年光笑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猜想过那花瓶会在余秦筝的身上留下伤,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重,看着那么吓人。
“托你的福,外伤而已。”余秦筝有些心虚的看着年光笑手里的匕首,一咬牙,朝着他伸手讨要,“东西还给我!”
“你是说这把刀啊?”年光笑啧啧啧着发出有点讽刺的声音,“余秦筝,这把刀该不会是弄来防着我的吧?你可真是看得起我!我特地过来找你,就是和你说,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做像昨天那样的事情,所以,你尽管放你一百个心,就你那桌上放两颗绿豆似得身材,我还看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