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光笑这辈子长这么大,活了这么多个年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闷亏?
他年光笑从来都是,想说什么说什么,什么时候有半点顾忌?就算是面对继母张沵,年光笑也从来没有给过半分脸面,讥讽起人来的时候,字字带刺。
可眼下,他最想将余秦筝嘲讽的没脸见人,可好像一时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
看着余秦筝一脸笑,似乎能和霍冧一块吃饭她非常高兴的样子,年光笑坏心一起,拉着身边的女伴就和霍冧道,“霍大哥,既然这么巧遇到了,那我们干脆一块吃好了!”
“好。”霍冧点头答应了下来,转头看余秦筝,这才问道,“余总没问题吧?”
余秦筝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真要顾忌她的感受,会先答应了吗?霍冧这纯属就是反正他已经答应了,她就算不愿意,那也只能忍着了。
原本的两人午餐,因为一场意外相遇硬是变成了四人餐。
四方形的小桌子,一人占据一方也没有了谁和谁坐在一边的思虑,四份小牛排,外加一瓶红酒,但是,气氛也着实不怎么样。
年光笑手脚麻利的开了酒,第一个就是给霍冧满上,然后是他自己的,接着是他带来的那个女伴,然后他就将酒瓶放回了桌上,看都不看余秦筝一眼。
要说不尴尬,其实是不可能的,年光笑就摆明了给她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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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余秦筝也不至于玻璃心,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难受,她反而冲年光笑笑了笑,道,“谢谢年少体贴,知道我昨夜在和年家吃饭的时候喝多了犯了胃病今天不适宜喝酒。”然后,余秦筝就给自己叫了一杯现榨果汁。
年光笑直接傻眼了,直接道,“不要脸,谁管你能不能喝?”
然后,年光笑就不搭理余秦筝了,问起霍冧怎么这个时候会和余秦筝单独出来吃饭。
“刚才正好在公司见了面,到了饭点就约了余总一块吃饭。”霍冧如实道。
“你们工作上又没有合作,怎么会在公司见面?”年光笑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那神情,仿佛妻子防着丈夫养女人一样,事无巨细全部都要知道。
余秦筝以为以霍冧这种淡薄的性格必然不会给年光笑解释,可她也意外了,霍冧竟然语气平平的将她给他送治疗失眠症汤药方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年光笑直瞪眼,“霍大哥,余秦筝这人鬼心眼特别多,那方子你赶紧扔了,谁知道要是真喝了会不会怎么样,说不定会把你毒死。”
“年少还真是多虑了,首先,我自认为不是黄鼠狼,其次,霍先生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鸡呢?”余秦筝含笑翩翩,一句话,哽的年光笑差点一口酒直接噗到他对面的霍冧脸上去。
“其实年少真的不需要对我咄咄逼人,年少要是对于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在这里郑重的和年少道个歉,当年余家被逼无奈,年少也知道,余家当时岌岌可危,我年纪尚小,还有个弟弟,我身为长姐,自然要想得多一些,多做一些保护我的家人,年少可是应城堂堂一少,想必不会再和我这样无父无母的可怜人计较吧?”
余秦筝说着话便端起了果汁,她脸上的笑已经收敛而去,转而露出的是有些讨好甚至是谄媚的模样。
适当的示弱,有时候反而能事半功倍。
特别是对年光笑这样的人,一定不能对着干,要不然,这火只会越烧越旺。
面对这样的余秦筝,年光笑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后,也只是哼了声,虽然没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但是,也绝没有要和余秦筝握手言和的意思,任由余秦筝端着杯子,理会也无。
和年光笑呆在一起,余秦筝尴尬癌都要犯了。
讪讪一笑,她收回杯子自顾的喝了两口,起身,“我失陪一下。”然后离去。
余秦筝一走,年光笑的女伴哧哧的笑了,“年少可真不怜香惜玉,看这位余小姐离开的背影,多可怜啊。”
“可怜?”年光笑鄙夷的看了眼女伴,“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那可是余秦筝,你以为她像你这种女人啊?”
说完,年光笑举着杯子将被子里的红酒一口饮尽,“我去下洗手间。”丢下话,他直接追着余秦筝去了。
几分钟后,年光笑在女洗手间门口将余秦筝堵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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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秦筝,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这种女人的话,少爷我一个字都不会信!我可告诉你,别招惹霍大哥,他不是你能算计的,否则,本少爷多得是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哪怕我爸护着你!”
面对年光笑的威胁,余秦筝的脸上哪里有半点害怕?
她惬意的往门板上一靠,双手抱胸,挑着眉毛看着年光笑,反问道,“年少似乎很在意霍先生?”
不等年光笑回答,余秦筝又道,“年少的对霍先生的紧张似乎超出了正常朋友的范围,怎么,三年不见,年少男女通吃了?”
说着,余秦筝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也是,霍先生不光长的帅气,身材又好,工作能力也好,年轻,事业有为,应该是所有人理想的追求对象,看来,这个所有人里,连年少都不能例外,只不过,年少有这种想法,霍先生知道吗?”
“我呸!”年光笑就差没有一拳头打在余秦筝的脸上了,“嘴巴放干净点!再胡说八道,本少爷让你横着走出这家餐厅!”
大概是余秦筝脸上的表情真的太过暧昧,年光笑气的直龇牙,“老子只对女人感兴趣!怎么,你不信?不信的话,晚上我们试一试?老子就后悔三年多前没有把你收拾够!余秦筝,你给我小心点,你在应城,就代表了落入了我的手里!”
“是。”余秦筝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也不在喊跟前这个气的炸毛的人叫年少,而是连名带姓的喊了他的名字,“年光笑,是,我得承认,我是真的怕你,从我打定主意要回到应城的时候,我最害怕的就是遇上你,可我没有想到我偏偏那么倒霉,回来的第一天就真的和你遇上了。我也要承认,你年光笑在应城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三年多前,我尚有余氏却无能为力任由你搓扁捏圆,三年后的我,在应城根基为零,硬碰硬,我余秦筝一样没有半分胜算,所以,我只能费尽心思的避开了,不惹你。可是年光笑你并没有给我和解的机会,并且我拿你也毫无办法。”
“你知道就好!”年光笑得意一哼,昂着头,用鼻子出气,简直像打了胜仗的大公鸡常胜将军一样。
“但是,就算如此,我的生活还是得继续过着。”余秦筝忽而一笑,“年光笑我二十五岁了,我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在这个时候,老天爷让我遇上了霍先生……”
“你什么意思?”年光笑被余秦筝这忽然的一笑勾的心跳骤然加快。
是给紧张的。
“你和霍先生的交情那么好,如果,我成了霍太太,年少你称呼霍先生为霍大哥,那么,是不是得喊我一声大嫂?年少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呢?”余秦筝将一个反问丢回给年光笑,然后绕开年光笑笑吟吟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