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颗火云珠。”
“五颗上品晶石。再加上一颗十级灵兽的内丹……”
“…………”
“以物易物?”鸾袖和凛天看着下面已经在争相竞拍且气氛越来越激烈的众人,眉头不由死死的皱起。
“缭水碧鸢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那是绛歌本命石的衍生物,与绛罗石休戚相关。”碧鸢是绛歌的器灵,而且还很有可能有着绛歌缺失的那一段灵魂,凛天怎么可以容许它落入别人之手?
无论再大的代价,他都要把绛歌的“缭水碧鸢”给拿回来。
而夏子希,则更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枚戒指远离他的视线,只出来向着他冒个泡打个酱油就消失不见。
缭水碧鸢,不管它是不是属于绛歌的器灵,也不管它到底拥有着怎样令人觊觎和贪婪的力量,它都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它关系着自己。
至于绛歌,夏子希现在倒是不怎么在乎他原本是不是绛歌的这个身份。
那种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让夏子希莫名的在乎。
不过,自己该怎么才能把那枚戒指给拿到手呢?想到这里,夏子希就不由感觉到一阵的悲愤和郁闷。
当初很便宜就买来的地摊货,现在竟然这么值钱,让他这个穷人怎么过啊!
“还真是不把钱当钱啊!”
开先看到那些人出价如此之欢,出手如此之阔绰,夏子希不承认自己心里衍生出了阴暗的心理,有着所谓的仇富情结。
不过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明明那就是属于他夏子希的东西,现在竟然还要他花大价钱再把那枚戒指给买回来?
夏子希内流满面了。
由于是无产阶级,夏子希自然很是自觉自己的财产状况。他现在就一被包养人物,身上从来就没有多少耀眼的白花花之物。所以自然也就不能苛求他瞬间变身大财阀吧。
于是,握紧双拳的少年不由瞬间下定决心,在恶狠狠地看向一旁很是莫名其妙了一把的即墨浩然一眼后,转头很是期待,看似楚楚可怜实则恶狠狠地抬头望向东方炎伤,眼里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高台之上的那枚戒指的在乎和势在必得。
于是,已然转过视线的少年并没有看见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在全场的一片惊呼声中,拍卖台上的缭水碧鸢突然悬浮于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瞬间就向夏子希所在的方向飞射而来,快速的令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它消失的方向。
“啊,消失不见了……”
全场哗然!
缭水碧鸢(3)
“啊,消失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就飞起来消失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拍卖台上的戒指呢?怎么突然就消失无踪了呢?飞去哪里了?快找找,那枚碧鸢戒指不可能没有缘故的突然消失,肯定是有人……”
“难道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不可能啊,封临城的拍卖虽说不是如铁桶般牢不可破,却也没有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要知道,封临城拍卖场的背后之人可是四大家族啊!谁敢那样猖狂和大胆?不要命了还是该说自大?”
“能够让生之圣泉之水瞬间就变得灵气全失,如普通之水,足可以说明那枚被叫做碧鸢的戒指来历是怎样的不凡。绝对不可以让它落入别人之手。快找。把它找出来。就算是抢也要给本大人或悄悄或明目张胆的抢回来给我。”
“…………”
全场瞬间的惊呼喧杂声交织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阵或高亢或低沉嘶哑的闹曲,夏子希就算是想要听不到都不行。
所以,在听到声音后而满含好奇转过头去的夏子希就在自己的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扫视状况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在他的眼前伸手可及的距离,竟然正漂浮着一枚精致美丽的戒指。
而那枚戒指,竟然还就是,正被各人疯狂拍卖的缭水碧鸢。
那晶莹剔透的美丽,闪烁着如玉色泽的荧光,都无不是刚才所看见的拍卖台上之物。不过比起自己记忆里那枚暗淡无光,看起来除了漂亮点就没有啥出色的地方的便宜地摊货来说,眼前的缭水碧鸢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在近距离观察下,夏子希甚至都要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当初带他来这里的雕花玉戒了。
鬼使神差的,在注视着那枚几乎与视线平行的,通体都透着神秘和古老气息的碧玉石冰花形戒指时,夏子希不由怔怔的慢慢伸出手去,任那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花戒停留在自己的手心上。
伸出两指拿起戒指,夏子希好似突然失了魂般的就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入。然后在看到碧蓝剔透的戒指竟然就那样堪堪的嵌箍在自己的左手上,呆怔的愣神。
直到脑海里突然一瞬间好似被塞入了大量的东西,刺痛着他纤细敏感的神经,夏子希这才蓦然清醒过来,却不由发现眼前视线一阵朦胧,然后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思绪在飘散,灵魂似乎在飘离身体。
“夕儿!”
“绛歌!”
“绛歌!”
东方炎伤看着突然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眼里充满了明显的担忧和焦虑,甚至还有着一份突然而来压抑不住的心慌。
尤其是在他的目光注视到少年那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那紧紧的如同镶嵌着般的那一抹碧绿幽蓝时,那种给人一种强烈的好似和怀里少年融为一体不可分割的奇异错觉,则更是让东方炎伤顿时心里某个地方弥漫着一层阴郁的不安。
因此,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弥漫着阴暗和低沉的冷气。
那种散发着冷峻无情之气的眼神,让在场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都不由齐齐的战栗了一下。甚至就算是鸾袖,心里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可怕。
他足够的强势,足够的霸道,同样也足够的尊荣高贵,充满了王者之势。
在某种程度上,对比起眼前这个俊美邪佞的男人来说,凛天虽然同样也有着很是强大的实力甚至是机智谋略,却还是要输给眼前的男人一筹。那就是凛天性格上的谨慎和踌躇,制约了他对感情的勇往直前和坦率。
而东方炎伤,他却恰恰强势到充满了掠夺,对自己一旦认定了的人拥有足够的占有欲。
所以,至今为止那个男人对绛歌的保护,或者更应该说是对自己儿子不动声色的看护,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从他们这次出来封临城的一路上,那个男人隐隐之间隔开绛歌和他与凛天的动作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鸾袖甚至可以感觉到,要不是自己是绛歌的父亲这层身份的存在,那个男人很有可能会让他不知不觉消失在绛歌的面前,不管用什么手段,明地里,还是暗里。
而恰恰就是这种肯定的占有和坚决,却是凛天所没有的。
凛天那个孩子,毕竟还是经历的太少。就算他再怎么的天资卓越,再怎么的成熟冷静,也远没有悠久的岁月所沉积下来的沧桑和对世事的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