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汉王脸上的不以为然,明白汉王在决定了的事上的不为所动,刘基叹了一口气。
看来,想要说服汉王弃大船不用而改乘小船,他颇得费一番功夫!
“姐夫,姐夫,你看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突然被人打断,原本严肃紧张的会议气氛莫名一松,大厅内屏住呼吸的众将领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侧头看去,发现兴冲冲跑进来的小将军手里喜感的抱着一只比一般雕类雄壮的大雕,不由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
“阿福,这大雕你在哪里猎来的?看这黑亮亮的皮毛和锐利的利爪,不好抓吧。”
“这船上不是深山老林,四周都是水,想打猎都无法。阿福,快说说,你是怎么抓到大雕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把冷肃的气氛弄得热闹起来。阿福没注意到之前船内的紧张,抱着大雕脸上不自觉露出一抹骄傲。
“才不是抓的呢,这雕可有灵性了,是……”
“阿福!”
突然被低沉冷冽的声音打断,阿福一抬头,抬头看去,“姐夫?”
比起众人只把它当普通黑雕,陈友谅早已变了脸色,站起来急匆匆接过灵雕。
看这黑雕那机灵劲儿,那滴溜溜转的眼睛,以及被阿福抱在怀里没有凶猛挣扎的温顺,无不说明这是佩瑶妹妹养的那只。
他在黑雕的脚周围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张小小的纸条。
“姐夫,上面说了什么,姐姐和几个小侄子和小侄女还好吗?”
看男人看过纸条后脸色一变,手捏着纸条不自觉握紧拳头,阿福的心不由跟着提了起来。
难道姐姐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事。”把纸条收进衣袖里,男人视线一一看过船内的众人,目光最终停在摇曳着羽毛扇的中年儒士身上。
“先生,你刚才说,楼船大而沉重,不利对战?那就换灵活性相对较强的小战船吧。”
“啊?”刘基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显然不明白不过顷刻的功夫,刚才还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主公突然就听进去了他的意见。
“这件事,就交给先生你督导了。时间紧迫,万不能延误了战机。”
“汉王放心,请给我三天时间。定能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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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
“娘?娘?”坐在自己的书案后,正听得兴起的男孩突然没有听见正教导自己的娘亲的声音,不由抬起头,唤了几声。
徐佩瑶回神来,拿起手里的书,揉了揉额头。
“我们刚才讲到哪里了?”
“讲到曹操欲谋夺江东,结果孙权与刘备结盟,被火烧赤壁逃回北方的故事。”
面对儿子目光的灼灼异常感兴趣的眼睛,女人笑了笑,“对,是讲到这里了。娘刚才讲的,元亨从中呆明白了什么?”
穿着华服的男孩歪了歪头,凝神想了一会儿。
“娘,是告诫我们不可轻敌,妄自尊大吗?”
“这只是最表面的一点。赤壁之战囊括了各个方面的因素,除了曹操的自负轻敌,马超、韩遂的关西军也一直是他的后患。再加上曹军是北方军,舍马鞍仗舟楫本非他所长。而士兵长途跋涉,水土不服,必生疾病。他后又锁战船被敌人火攻,本质上还是因为他的水军不济造成。”
小小的孩童咬着笔杆,有些担忧起来。
“娘,那父亲远下江州,会不会跟曹操一样,士兵水土不服?”
徐佩瑶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你父亲现在的情况跟曹操当时虽有相似,但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