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水和药来了,您赶紧为高彬主持包扎伤口吧。”罗衣端着水盆进来,没有注意到屋内的气氛。
徐佩瑶站起来,点了点头:“放在那里吧。”
她转身,动作轻柔的撕开干爹已经干涸了的伤口处衣服,接过罗衣拧干递过来的干净帕子,轻轻的擦拭伤口。
“还好,伤口不深,没有见骨头。休养个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闻言,在场的朱重八徐达等人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要是师父出了什么事,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一群黑衣制服的人脚步有些急促的走了进来。为首的黑衣华服的俊美男子面色焦急,一脸紧张。
“佩瑶妹妹,佩瑶妹妹,我刚才听说有人受了伤,佩瑶妹妹你受伤了吗?”
“陈友谅!”
一进来,男子的目光首先落在最中央那个最引人瞩目的美丽身影上。看见少女没有受伤,身上的衣裳也不见凌乱很是华美干净,连一丝血迹都无,他顿时放下心来,这才有闲心打量屋内的情形。
视线扫到佩瑶妹妹身侧两步站着的那个红衣和尚,男人眼眸缩了缩。
“朱重八?!”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在现在这样敏感的时刻?
男人眼色一暗,心里转过万千思绪,最后决定,派人暗中去查探一番。
他总觉得,朱重八出现总没有好事。
汉王妃横祸
“佩瑶妹妹!”看着莲花池背对他而站,长发随风飘扬的少女,青年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声。
“我听罗衣说,佩瑶妹妹你找我?”
收回悠远的视线,徐佩瑶终于有了动作,缓缓转过身,淡然的看向走过来屹立在她身前一步的男人。
视线与陈友谅的眼神一接触,她便不自然的侧过头。
“我找你来,是想确定一件事。陈友谅,你真的决定了,要反元?”
“时势造英雄。佩瑶妹妹,除了此路,我别无他选。朝廷既然知道我跟白莲教有了密切联系,便不会放过我。何况,滁州府已经挂了白莲灯,郑都尉也身死,现在更是再无回头路。除非”
“除非,你把白莲教一网打尽,向朝廷邀功!”陈友谅说的,她又如何不知道。
汉人跟元蒙的朝廷,本就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过农民起义。只是,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根本起不了浪花。朝廷随意派兵围剿,没有什么组织的起义便跟夏季的泡沫,轻轻一戳,就破了。
何况,那郑都尉还是自己杀的。朝廷命官,轻易丧命,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从此便跟朝廷站在了对立面。
“佩瑶妹妹,你放心,我陈友谅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已经反了,那么便反得更彻底。朝廷对我们汉人不仁,视作猪狗,这些年更是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就别怪我们不义。”
徐佩瑶转过身,想到灵鹫宫情报组传过来的消息。
随着滁州爆发起义,其他地方也陆续有人举起反元的大旗,公然反抗朝廷。
其实这样也好。对元朝来说,各地起义足够他们头疼一阵子,分兵派人镇压。而对于滁州来所,他们不再独树一帜,吸引朝廷集中的火力,也有更多时间可以更好的安排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