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瑶?”
“佩瑶妹妹?”
“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干啥?他们听到消息,会过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徐达和陈友谅一怔,继而明白过来。
“也是,我怎么忘记了,我们在布粥。”
“好了,哥,只要他们没有恶意,不是来闹事的,我们也就不要管他们了。这次开粥棚施粥本就是为了解决周围流串的那些不稳定的流民团体的事,他们来了更好,至少证明情况不算太坏。”
“那佩瑶……”
此时,那边的流民在迟疑了一会儿后,终于向着这边的三人走来。
为首,走出一个憨厚壮实的中年汉子来。
他张了张嘴,神情带着三人莫名的激动,刚想说什么,不远处的粥棚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当即,陈友谅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妹妹,我们过去看看。”粥棚这边可不能闹起来。就是考虑到这些,他们才会带着村里的青壮年过来维持秩序。
“走!”
因为这里是陈府外,陈友谅可以说是此地的主子,加上他又是答应了佩瑶妹妹的,难免就上了不少的心。为了讨佩瑶妹妹欢心,之前他就特意交代了府里的家丁要好好的做,不要给他出什么差错,让他在佩瑶妹妹面前丢脸。哪里想到,这些蠢货竟然一点用都没有,没有一个机灵的。
跟在佩瑶妹妹和徐达身后,陈友谅阴沉着脸走过去,语气不虞。
“阿大阿二,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吵吵闹闹的,不去干活,在这里闹事?”
“少爷,冤枉啊,是这个姑娘,她的妹妹一直高烧不断,我们怕是瘟疫,怕传染了周围的乡亲,就想把她妹妹抬走。只是,这位姑娘突然就发起疯来,对着我们拳打脚踢的,我们好几个人都被她抓伤了手。”捂住手上的伤口,几个家丁指着不远处坐在地上的一个满脸灰尘的十三四岁少女,表情有些委屈。
那可是瘟疫,谁不怕?一被传染就会死人的,连神都救不回来。
“瘟疫?”
一听是瘟疫,周围好多人忍不住退后两步,看向那位刚才还觉得有些可怜的姑娘时眼神顿时变得防备起来。
在这种人命不如狗的时代,他们的同情心早就被时代的艰难给磨灭了。连自顾都不暇,哪里会可怜别人?他们都不知道谁来可怜呢。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别说他们自私冷血,这本就是人性!
听到是瘟疫,这次徐达也没有说什么。那些家丁做得对,也算机灵,见机得快。周围可不止一个人,要是被传染了,整个永丰乡都别想保存。
可能是妹妹这几次跟他说的话让他感概颇深,徐达开始慢慢成熟起来,不再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莽撞而又冲动。
他看向陈友谅。
陈友谅自然也是忌惮瘟疫的。别管这个人怀里护着的小女孩是不是得了瘟疫,还是仅仅只是感冒,只要有那个苗头,就得被移走。
这可是他的家门口!
“来人啦,把她们……”大手一挥,陈友谅还没有来得及让家丁行动,那边坐在地上的瘦弱少女猛地抬起头,眼神如孤狼一般恶狠狠的看着周围的人,让此刻被护在陈友谅和哥哥徐达身后的徐佩瑶猛地一怔,表情有些微妙。
那种眼神,她记忆中曾经见过。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她却一直印象深刻,从来不曾忘记。
因为……
可能是知道周围没有人会帮她,坐在地上的姑娘猛地跪坐起来,直朝着愣神中的徐佩瑶扑过去。
“佩瑶妹妹,小心!”
“佩瑶!”
陈友谅和徐达想拉开佩瑶,陈友谅更是直接一脚踢在了那个少女身上,却只是让她的身体倒了倒。她爬起来,凭着一股子狠劲儿,猛地扑过去抱住了徐佩瑶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