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抬头朝前面看去,贺沉风入座的位置在不远处,侧身方向对着她,此时目光也看向她这边。
彼此目光纠在一块,下一秒他又目光从容看向别处,方才就像是不经意间扫过她而已。
倒是他对面坐着的男人毫不避讳的直看向她,桃花眼里流露着精光,似笑非笑。
那男人她还记得,是贺沉风的律师,打过一次短暂的交道,咄咄逼人的印象却很深刻。
不由的又想到了抚养权的争夺,澜溪瞬间变得食难下咽,抬眼看着秦晋阳,抱歉着笑道,“我想去下洗手间。”
洗手池前,谢澜溪站在那里不停的用凉水搓着手,带镇定下来后,她才关闭了水龙头。
吹干手上的水珠后,她从里面走出来,才走两步,前方却教人挡住了去路。
走廊设计的不算宽,男人身材高大,这样站在她面前,让她没办法从两侧过去,只能抬头看向他,“抱歉,请让开下。”
而贺沉风却未动,径自沉默着。
也是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沉默是他表达拒绝的惯用方式。
他不动,澜溪也就只好缩着身子,想从他两旁的缝隙间过去,谁知才有动作,他的更快,再度阻止了她的去路。
她只能咬牙瞪着他,不明白他如此故意是为哪般。
气愤至极时,他却蓦地开口,模棱两可,“你和他很熟?”
“谁?”澜溪蹙眉,没反应过来。
贺沉风依旧看着她,墨眸深沉,平静的让人陡升出一丝惧怕。
她脑袋转动,数秒后才明白过来他所指何人,冷淡的扯唇,“这是我私人的事,和贺总没任何关系吧。”
真的只是眨眼间,她再回答完他问题的同时,他猛地朝她逼近,俊容瞬间撑满她的瞳孔,那双沉静又深沉的眸子,那样黑,黑到能将所有的光亮都吸附进去,像是夜色一样。
相互之间几乎是零距离,甚至若谁稍稍一动,两人的唇便会碰到。
她的呼吸慢慢屏住。
,难吃的要死
“若想巴结或者勾引谁,得看看对象。”他凉薄的声音就那么铺天盖地而来,低低的声线,里面却满是嘲讽。
“你胡说什么!”澜溪脸色突变。
“好心提醒你,别和他走太近。”
他在说完后,身子已经直起,两人之间紧张的距离也扩展开。
她很庆幸的是,刚刚的过程里,她并没有伸手挡住自己的唇,不然现在可以直接一头撞死。
只是他的语调比方才的还要平淡,却又那样真挚,真挚到几乎带着几分狠意,令她隐隐有一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
那种感觉令她几度窒息,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力,她推开了他,“不需你多管闲事。”
说完,她便快步往大厅方向走,背后那道冷又灼的目光如影追随。
“距离开庭应该就剩下一周多的时间了吧,我劝谢小姐,还是多将精力放在这上面比较好。”
他的声音不大,她却依旧听的真切,不由的更加加快脚步,有些凌乱。
回到座位上,迎上了秦晋阳的目光,温融一片,“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吧?”
“没事……”澜溪摇头。
“那快吃吧,鹅肝凉了会比较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