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在发现贺沉风后,所有神经都紧绷着,此时车停下,她立即就想打开车门下车,可车锁却是落下的。
她扭头,目光直指向他。
“酒醒了?”
他这样坦然自若的忽然一句,反而让澜溪有些上下艰难,不知是要开口回答,还是干脆不理。
“哪个行业都避免不了饭局、酒局的应酬,受不住时得学会笑着推拒的交际手腕,一直来者不拒,那不是实诚,是傻。”贺沉风大拇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挲,语调淡淡。
在饭店时,他中间去洗手间时路过她所在包厢,刚好就看到她站在那里举杯,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桌沿,以防滑倒。
一杯接着一杯,她以为自己是酒罐子?
闻言,澜溪蹙眉,不明白他为何要对她这么说,因为这番话虽然听起来语气不怎么样,但似乎里面的意思却是没有敌意的。
她不免朝他看去,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此时车内视线很暗,他的眉眼越发的幽深。
莫名的,有丝惧怕,她扭过头,“我要下车。”
,很是寂寥
手紧攥在车把手上,用尽全力却推不开车门。
她只好扭头再次看向他,咬牙重复,“我要下车!”
贺沉风眉头皱了下,“谢小姐,你喝醉扑到我身上,好心送你回家,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澜溪结结实实的语塞了下,犹豫了下开口,“谢谢。”
“地址。”
“什么?”
“你家地址。”贺沉风重复,似乎有了些不耐。
澜溪深吸口气,漠漠的拒绝,“不麻烦贺总了,我自己可以。”
两人此时是处于敌对的位置,马上是在法庭上对峙的人,她能和他和平共处下去,简直是开玩笑。
她的声音落下后几秒,车锁解开的声音响起,她一秒都不耽搁的打开车门,可贺沉风却忽然倾身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就那么没有预兆的伸过来,澜溪有些措手不及。
他英俊的侧脸在夜色下竟有些绚目,而他凑近过来的身子,让她看到了他瞳孔中局促不安的自己。
呼吸,变得越来越浅。
蓦地,那种压迫感消失,她愣愣的低头,看着身上的安全带徐徐的解除。
抿唇,发不出一言来,心里却懊恼死,她还以为他要……
谢澜溪,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谢谢……”她努力摒弃掉自己的尴尬,淡淡道。
贺沉风也已经摆正了姿势,在她欲要下车时出了声,“谢小姐。”
澜溪已经一只脚踩在了地面上,扭头看着他。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主动放弃君君,想要多少开个价便可以,出国或者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澜溪再度被他轻描淡写的激怒,“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我不卖儿子,多少钱都不!”
“何必,这场官司你连三成的胜算都没有。”贺沉风似笑非笑,随即目光斜斜一掠,微沉,“若真无所求,当年就不会生下他。”
他这样说也不是不无根据,毕竟在那个年纪是女孩子最美好的时候,现在这样的社会里,未婚先孕不算是稀奇事,但会选择独自生下抚养的却少之又少。
所以,他怀疑她的动机。
想起当年,澜溪怒目瞪向他,“贺沉风,当年的事,我还可以告你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