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了半天,都被忽略的没有直面应对,池北瑶也悻悻然了,只是走着走着,伸手忽然朝着下面一指,“咦?那个人好像很眼熟的样子!哥,你快看看,是不是有点像在你家里的那个姐姐……”
闻言,池北河也眯眸看过去。
银灰色的凯美瑞停在那,有一男一女前后的陆续走过去,距离有些远,但是依旧能够准确的辨认出来双方的轮廓眉眼。
瞳孔紧缩,凝了他们有三四秒钟那么长。
池北河抄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拿出,同时拿出了黑色的薄款手机,直接拨了号码。
从山上往山下的俯览角度,目睹着她低头找手机以及拿出来的一系列动作,她似是在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又看了眼正打开驾驶门的叶寒声,然后……
她没有接电话。
她直接将电话给按掉了,手机放回了包里。
池北河听着耳边传来的机械女音,将握着的手机放下,长长的五指收拢着,因眼皮内双而显狭长的黑眸,遽然罩上了凌厉的那芒。
春夜风凉,高档小区里一扇扇窗亮灯无数。
叶栖雁抱着双肩从小区外走进来,不时的搓着肩膀,却始终温暖不起来,因为一直凉的是心底。
红色的数字在跳跃着,电梯层层往上。
“叮”的一声拉开后,她从里面走出来,看着面前的防盗门,她却迟迟不愿意进去。
眼睛只要轻轻一闭上,就都是叶寒声冷笑着的、失望又愤怒的模样,这些都拧成了一条又一条的鞭子,反反复复的抽打着她。
想到房子里面的人,她忽然不想面对。
或许是抵触他,或许是抵触现如今的自己。
叶栖雁低头,将口袋里一直揣着的男士钱包拿出来,当时在墓园叶寒声遗落下的,是他偏爱的银灰色,边角处磨损的都有些破了。
鼻尖在慢慢的酸涩,手指抚在钱包细腻的皮子上。
这是大一那年的情人节,她送给他的。当时她没有钱,偷偷跑去打了好几份工,攒了钱的跑去买他最爱的牌子,他知道以后怎么做来着?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抚着她的长发,说我的雁雁怎么这么傻……
都旧成这样了,他竟然还用着。
木木的盯着钱包半晌,她变颤的手指慢慢打开,视线在里面梭巡,梭巡过各类的卡,定格在一张青春飞扬的老照片上。
背景是s大校园,还有灿烂的丁香,少女时代的叶栖雁,脸上的笑容比盛开的丁香花还要美好,而搂着她的少年叶寒声,嘴角也是高高上扬,笑得像是把全世界都拥在了怀里……
叶栖雁合上了钱包,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无声无息的,只有她眉间在簌簌的颤。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快要十一点多了,不得不进去了,用力揉了揉脸,她将钱包小心翼翼的放在内夹层里,掏出了钥匙。
防盗门应声而开,里面是一片黑暗,只能透过微弱的月光辨别大致方位。
他没有回来?还是已经睡了?
叶栖雁心里有这两种想法,隐隐的,能感觉到土豆朝他狂奔而来的身影。
叶栖雁放下手里的包,换鞋的同时,用手摸了摸土豆的圆脑袋,再轻拍了拍,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