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微一沉吟,淡淡的继续开口说,“其实在昏迷之前我也都说了,这段婚姻我没办法维持下去了,我们离婚。”
她越发淡漠的语气,令他原本就疼痛的心房再次收紧,白东城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再说。
她没有说我想离婚,我要离婚,而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通知他:我们离婚。
“阿笙,你别说气话,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出院再说”白东城握着她的大手不停的紧了又紧。
他的大手很干燥,而且还很温暖,她从小血就凉,手脚也都冰凉,所以她其实是很喜欢他的手,每次被包裹住時,都会感觉异常的温暖。
她抿唇抽了抽自己的手,未果,她便又再次用力,直到她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她背到了一旁,看着他,“领导,之前在记者面前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怎么说你也欠了我个人情,就拿这件事来还我吧。”
“我知道从政的人员不可以后院起火,但虽然不允许三妻四妾,却还是尊重婚姻自由的,只要不是因为花边新闻而离婚,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到時候我们就说,我们的感情不和。”
她的头脑很清晰,所以说出来的语句都有条不紊,不像是他,脑袋里全部都是被炸开的,嗡嗡的,所以在她这样说完后,无疑是在他的脑袋里再一次投入了一颗炸弹。
“白东城,我不是开玩笑,我很认真。”她又加了一句,又再一次表明了她的坚决。
“阿笙,别,我不准你这么说,离婚,我不会答应的。”白东城阖了阖眼睛,脸色几乎是已经颓败之色了。
嬗笙不留余地的继续,“那你要怎么办?你既然能和她在一起五年,婚后也一直都那么你就不可能会和她断,即便是你和她断了,这件事还是存在过的。而且,我不是郑初雨,我没办法像是她那样大度,离婚,是最好的选择,本来就不该开始的,结束也好。”
她的话,就像是狠狠撞击在心头的疼痛,像是有几把锋利的刀子在同時剜割着白东城的皮肤,鲜血淋漓。
“当初结婚是你提的,那么现在离婚就由我来提,老是重复一句话也没什么意思的。”嬗笙微微往另一边侧过了脸,垂下了眼帘,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但喘息之间她早已经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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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结婚是你提的,那么现在离婚就由我来提,老是重复一句话也没什么意思的。”嬗笙微微往另一边侧过了脸,垂下了眼帘,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但喘息之间她早已经逼退。
其实他们都是自私的人,白东城是,她也是。
如果不自私,白东城如果和郑初雨在一起五年那么久,即便是白家反对,他大可以不要仕途,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郑初雨做他背后的女人。
而她也一样,如果不自私,她完全可以继续安稳的做她的官太太,和这世界上很多女人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可以继续维持她的婚姻,只是她不能,这种情况下,她无法坚持,不是受不了委屈,而是受不了一直委曲求全。
康剑其实也是,他并没有错,他当初在和楚妙姿后,让他一直没联系他的原因除了愧疚,还有就是他其实想要两全其美,在得到面包后,再来继续他的爱情。
这些应该都是人的本,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他们都没有做错,只不过被命运安排的,刚好一步步走到了这里,也许,步步错。
真的就像人们在书上在网络上常常说的,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则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如果不是那个人,同谁结婚,真的无所谓。
“阿笙”白东城坐在那,浑身都僵硬的像是块石头,他嘴唇上下合动,却什么都发不出。
他希望一切都是她调皮的小玩笑话,或者希望時间停止在她说离婚的那一刻以前也好。
可秒针滴答,光线渐变,時间还在一点点走,面前的嬗笙依旧淡漠疏离,一切都没有因为他心中的悲凉而有所停顿。
嬗笙很快出院,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回到家已经是又一天的晚上,护士长给了她几天假,让她好好养身体。
也好,她怕自己去医院也是做不好工作的,休息一下也好,好好睡一觉,以后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地球还是会转。
白东城是和她一并回来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医院里也是,她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他的反对对她来说也无用,到最后他似乎也知道,反而不说了,只要她说离婚,他便岔开话题。
可即便是他这样用逃避的方式,她的决定也不会更改。
晚上睡觉的時候,白东城也自觉的夹着枕头到了客厅,嬗笙一点也不觉得心软,很心安理得的躺在睡觉,只是偶尔会听到客厅里,翻身的声音很频繁。
其实疼痛到了极点,不是麻木而是清醒,是那种无边无际的寒冷,然后慢慢的将自己淹没。
既然白领导想用这种政策拖延她,那么她就也像是他曾经让她结婚時做过的那样,逼迫着他做决定。
她闭上眼睛的同時,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穆嬗笙,你不准在难过了
第二天,嬗笙起的很晚,可能是心中压抑了太久,身同心都一起疲惫了太久,所以她才会如此的累,不过这样睡了一觉,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容阿姨似乎隐隐知道些什么苗头,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但确实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闹了嫌隙的,所以看着嬗笙目光有些欲言又止的,还有些担忧。
“容阿姨,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嬗笙忽略掉容阿姨的目光,弯唇笑着问。
“你这才刚起来,弄的都是清淡的,我看你这两天都瘦了,白先生早上也交代了,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要我多注意一些。”
“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也没敢喊你,想让你好好休息,饭菜也都在厨房里,我现在就过去端过来,一直都热着,没凉”说完,容阿姨就转身朝着厨房里走。
嬗笙坐在餐椅上,下一秒又忽然站了起来,绕到对面的最边角坐下,她刚刚随意坐下的地方是他每次吃饭時的固定位置,意识到時,她就觉得从脚底窜出来一股寒凉。
“来了来了,赶紧吃吧,多吃一点。”容阿姨将饭菜端在了餐桌上,笑着说。
其实也都是些清淡的小菜,弄的是粥,不过嬗笙的打击一直受的太大,几乎就是没吃饭,昨天在医院里还是输的葡萄糖,这会儿真的是饿到不行。
一碗粥她不一会儿就喝了一大半,等到肚子里有了一些底,她吃的动作才慢了下来,用汤匙一下下舀着碗里的碎粥。
“容阿姨,你今天做的粥很不一样啊”她看着碗里面的粥,总觉得和她平時吃的味道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