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歌让她们自去忙,不得嚼舌根,几个丫鬟忙闭了口,各自忙开,唯有翠巧走到李青歌跟前,轻声道,“小姐,听说红喜,是被人在那种地方找到的。”
“哦?”话传的倒挺快,李青歌看向翠巧,“怎么说?”
翠巧道,“奴婢也是听大太太那边的金凤说的,据说找到的时候,还被几个男人捆在床上玩呢。”
说到这,翠巧脸一红,忙道,“奴婢失言,请小姐责怪。”
“算了。”李青歌看她一眼,“以后,这等话且不可再胡说,知道吗?”
“是。”翠巧点头。
——
可是,纵然不提,但是,红喜回来的事,还是如风一般,卷过了高府。
都说红喜是被男人给抛弃了,然后卖到了妓院,每天要被几十个男人玩,据说,那身上没一块好的,就连指甲,都被人一颗一颗的拔了。
众人越说越玄乎,到最后,竟说是,红喜只剩半条命,那妓院怕她死了晦气,这才将人丢到了外面,恰巧被高府的人看见,这才带了回来。
早饭过后,李青歌准备看一会子书,张嬷嬷就不顾众人阻拦,硬是闯进了她的房里,一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不住,声泪俱下。
旁边的醉儿与翠巧,拉都拉不起来。
李青歌只得让两人退下,自己坐到椅子上,听她说,“嬷嬷,有什么事只管说,何必如此?我听说红喜已经回来,难道嬷嬷还有其他事?”
“正是为这事啊,小姐。”张氏又是一声哀嚎,“小姐,老奴到底做了什么孽,让红喜受了这样的罪啊,呜呜——”
“嬷嬷有话起来说吧。”李青歌淡淡的说。
张氏没起,却顺势往后一坐,一双手就在地上拍起来,又哭有骂,俨然村野粗妇骂架一般,“小姐,那些人不得好死哦,我好好的红喜,竟然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天到晚,十几个男人上啊,还有些变态的,将她当玩具似的玩啊,那手指甲都被剥光了,还有,下面都撕裂了——”
“张嬷嬷。”李青歌闻言,脸色一冷,断声喝道,“不要再说了。”
张嬷嬷一愣,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该在一个闺阁小姐面前说,但是,她不知道找谁呀,除了李青歌性子软,容易拿捏之外,她还能找谁?
“小姐,老奴心里苦啊。”张氏捶胸顿足,“红喜也是跟小姐一处长大的,老奴还记得,你们小时候,那是一起喝老奴的奶的,那时候,你们多好啊。”
是呀,那时候,多好!
她将张嬷嬷当亲娘一样,当红喜是姐姐,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被他们当做了踏进豪门贵族的垫脚石,更被她们利用陷害,她忘不掉,临死那一夜,张嬷嬷如何凶狠的将浸湿的宣纸盖在她的脸上,忘不掉,她残忍的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扯到李碧如跟前,更忘不掉,最后,张嬷嬷那狠命的一击要了她的命。
呵!
指尖狠狠的掐进掌心,李青歌冷笑,“这么说,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了?如果张嬷嬷想要报仇,不妨让红喜说出害她那人是谁,我定会去找老太太,让她还红喜一个公道。”
“这——”张氏一下就没了声音,从红喜回来,她就一个劲儿的问,可那死丫头除了哭就是哭,愣是一个字都不提,她也没有办法。
“怎么?”
“那死丫头不肯说。”
“这,我就没办法了,张嬷嬷与其在我这哭诉,不如多陪陪红喜吧,若她肯指认是谁害了她,我倒可以帮忙。”
张氏吸了吸鼻子,脸色痛苦又不甘,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些日子,就等来这么个结果,早知道女儿回来是这个样子,还不如不回来呢。
她之所以来找李青歌,也是心中苦闷无处发泄,可来了之后,才发现,找李青歌也没用,不由一阵心灰意冷。
张氏颓丧着离开,李青歌径直给自己泡了壶茶,茶香缭绕,她心情跟着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