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当真舍不得本督?”黑暗里,传出他虚弱的调笑声。
贺兰雪真想抽他,而实际上,出于本能,她真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拍在了他脑袋上,“都什么时候了,跟老子费这种话?快说,你究竟怎么了?我要如何救你?”
“你胆子不小,本督的脑袋也敢打?”话虽如此,可是,那虚弱的语气分明没有威慑力。
“行了,自己都成这副德性了,就省点力气吧!快说,你到底怎么回事?”贺兰雪道。
“你想救我?”少钦反问。
呸,谁想救他来着,她只是不想陪他一起等死,“你说不说,不说拉倒,反正要死的人是你,我走了。
“等等。”
“切,说吧,我真当你不怕死呢。”贺兰雪嗤笑。
少钦抬眸,只是血红的眸子有些空茫,似乎看不见东西,“如果我说,你有法子救我,你愿意救吗?”
“废话不是。不救你我干嘛等到现在,跟你这浪费口水?”贺兰雪没好气道。
“我中了蛊,只有你到血能救。”少钦说到干净直接且简洁,却吓的贺兰雪小心脏又是一缩,“你大爷的,你该不会是中了那该死的蚀心蛊吧?”
“嗬。”少钦低低一笑,“没错,本督就是中了那该死的蚀心蛊。”
“我该说你倒霉,还是该说你罪有应得?”贺兰雪忍不住讽刺,然而,她心里却觉得,最倒霉的,是她自己。
蚀心蛊这种蛊毒,她知道,在娘亲留给她的医书里见过,比上次姬华音中的血蛊还要残忍毒辣。
此蛊不会要人的命,但却用非人的手段折磨着中蛊之人。
首先,一年发作一次,中蛊者会觉得心口绞痛,好似有虫蚁啃食,慢慢的会发展到半年一次,三月一次,一月一次,最后,你不知什么时候姬会发作,发作起来,中蛊者姬会经历剜心般的疼痛。
但疼痛过后,这人又如常人一样,死不了。
不过,很多中此蛊者后来因忍不住不了疼痛的折磨而选择自杀的。
这是一种能消磨人的意志,能从精神和上彻底摧毁一个人的蛊毒。
嗬,少钦中了,不稀奇,就凭他这人缘,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
可悲催的是她,她乃纯阴之女,阴年阴月阴日出生,被视为不吉,为此,母亲还给她改了生日,就是比她出生的那日推迟了一日,这事,还事母亲无意间透露给她的,外人并不知晓,就连她的贴身丫鬟,也不清楚。
而纯阴之血的确是克这种蚀心蛊的最佳良方。
“你怎么知道我的血能救你?”贺兰雪心里抽抽的,一种诡异的感觉弥漫全身。
少钦没有回答,脑袋依旧耷拉着。
“昏过去了?”贺兰雪摸索着抬起他的头来,拍拍他的脸,却忽然觉得手心黏糊糊的,放着鼻端一嗅,血腥味挺浓。
“流血了?”贺兰雪伸手着他脸上一摸,果然,嘴角还有血迹。
怪不得这厮全然没有中蛊的自觉,敢情一直在暗中忍着疼痛?
不过,这也太能忍了吧!嘴唇都咬出血了,也不知舌头怎样。
“喂,你醒醒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贺兰雪心塞不已,她的生辰这样隐秘,他为何知晓啊?
“该死!”低咒一声,拿起簪子,就在手腕处用力划了一下,“哎哟,真疼。死妖人,这次老子救你一命,你得记着,将来要报恩。”
幸好是黑的不见手指,不然,贺兰雪真对自己下不去手,不过,疼是疼了点,手腕划破了,她慌忙将伤处送到他到嘴边,可不敢浪费一滴。
“喂,不是要血吗?”看他不动弹,贺兰雪没法子,只得一手托起他到下巴,一手抬起,将血往他嘴里滴,只是,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送进他嘴里没有。
忽然,伤口处有温软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贺兰雪浑身一震,本能的就想缩回手,这辈子,除了姬华音,她根本不适应别的男人这样的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