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贺兰芝面露苦色,不想应,可这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不孝吗?若应下,她一个闺阁里的小姐,去寺庙里待着,每日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如何过得?
贺兰雪状似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二姨娘,这样吧,就让二姨娘陪你一起去吧,正好二姨娘身子骨一向弱,也是三天两头的闹毛病,这次去了天禄寺,说不定就好了呢。”
二姨娘求救般的看向老夫人。
贺兰雪敏锐的觉察到了,心下十分疑惑,若说一个姨娘,比正牌的儿媳还得婆婆的宠,这就有些让人生疑了。
而且,思及前世,在她死后,老夫人在提到贺兰芝时的语气和态度,好似她才是嫡亲的孙女,就更加疑惑了。
老夫人果然求情了,“雪儿你这话原也不错,若让她们母女去天禄寺祈福,也是好事。只是,眼下天气炎热,这天禄寺中都是一帮僧众,怕是不便。”
“这个祖母大可放心。”贺兰雪胸有成竹的说,“我母亲在世时,与这天禄寺住持空无大师乃至交,只要我修书一封,让他腾出一间清净的院子,保管让二姨娘和芝儿妹妹清净无人扰。”
一番话成功的堵住了老夫人的嘴。
老夫人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这是找这丫头过来问司礼监和药的事,怎么就绕到让贺兰芝母女去寺庙的事了呢?
幸好,锦绣这时送了参汤进来。
老夫人连忙岔开话题,笑道,“此事以后再说,雪儿,你快尝尝这参汤,好喝不?”
“祖母的一番心意,自然是好喝的。”贺兰雪接过,浅浅抿了一口,味道的确还不错,便一饮而尽。
放下空碗,贺兰雪准备起身要走,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又安然坐好,说,“对了,祖母,雪儿还有件事要与你说一下。”
“何事?”老夫人心里一突。
贺兰雪漫不经心的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日二婶娘和芝儿妹妹吵闹一事,那些下人们,我都审过了。她们竟然谁都不承认偷了簪子,还偏说,这事是二婶娘和二姨娘联手策划好的。就是想趁着雪儿为皇上炼药时间紧迫的档儿,天天找点事出来扰乱我的心神,好让我无法专心炼药。”
“这,她们血口喷人。”二姨娘脸色大变,因为气恼,声音都变得尖锐了。
二夫人也气的咒骂,“一帮该死的小蹄子,吃着本夫人的住着本夫人的,到头来还敢污蔑本夫人,看本夫人不揭了她们的皮?”
“二婶娘息怒。”贺兰雪面色平静,慢悠悠道,“这事还用你亲自动手吗?雪儿已经替您办了,每人打了二十板子,一早已经叫了人冴子过来领走了。你们放心,这两日,我会亲自挑几个好的,再送给你们使唤。”
☆、撞到
二夫人和二姨娘两个面面相觑,她们两个身边的所有心腹,就这样轻易的被拔的一个不剩?
“雪儿。”她俩皆有不甘的看着贺兰雪,“怎么不事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发卖了?好歹……”
“喏,这是她们的供词。”贺兰雪突然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供词,拍在了桌子上,“你们慢慢看吧,雪儿有事先走一步了。”
“雪儿。”贺兰老夫人也是不甘的喊住了她,今儿这事怎么都是贺兰雪完胜。
贺兰雪回头,微微一笑,“祖母放心,雪儿并不信这供词,二婶娘和二姨娘对我的好,我心里一直记着呢。”
说罢,她径直离去。
可是,她临走时的笑容,为何会让人心里毛毛的感觉?
贺兰芝最先抢到那份供词,展开一看内容,气的一个倒仰。
——
贺兰雪却是笑着出来的。
碧纹跟在她身后,面色凝重,“小姐,就这么放过她们?”
“不然呢?也一人打顿板子卖了?”贺兰雪笑睨着她,吩咐道,“你先回去,按照我的意思,让秋香修书一封给空无大师,再有,你跟秋纹两个,亲自挑两个丫头送到唐氏那边去。要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