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丫头何曾又将老夫人您放在眼里了。”唐氏轻蔑一笑。
贺兰老太太神色一变,厉声道,“放肆,唐氏,清儿不在家,我暂且不予你计较,待他回府,我便与他好好说说,他讨的好媳妇,也敢当着婆婆的面顶嘴了?”
“哟,老夫人,您这话可怎么说的,媳妇哪敢啊?我不过是说雪儿那丫头,难道不是?她若将您放在眼里,又怎会将我和沈氏的人全都关了起来?她这分明是杀鸡儆猴呢,今儿折了我们的人,明儿说不定就轮到老夫人您了。”唐氏那一张嘴也是厉害的,竹筒倒豆子似的叭叭的说着,气的老夫人脸皮直抖。
一直安静的坐在老太太下首,二姨娘沈氏和女儿贺兰芝,见状,赶忙上前,一个哄着老太太,一个嗔着二夫人。
“二婶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在这气祖母有什么用?咱们该想想对策,若大姐姐真被司礼监拿下了,会不会波及到咱们。”贺兰芝瞪着二夫人说。
二夫人哼笑,“炼制皇上的药一直都是凤轻萝那女人做的事,现在,由她女儿顶着,与咱们何干?”
“糊涂。”贺兰老太太气的骂,“你那脑子要有你那嘴一半利索,也罢了。你不想想,雪儿是谁家的人?她若出了事,咱们贺兰家还能保得住?”
“皇上会迁怒咱们?”二夫人吃了一惊。
贺兰芝眼露鄙夷,“这是明摆着的。”
“那可如何是好?”二夫人暗暗叫苦,才还巴望着贺兰雪能在司礼监那边遭点罪,这会子就又巴望着她能安然无事了吗?
多不甘心啊!
☆、先发制人
见二夫人神色慌乱,贺兰芝轻蔑的哼笑了一声,有心要在贺兰老太太跟前卖弄一番,便道,“依我的主意,眼下最应该做的便是跟大姐姐撇清关系。”
“如何撇清?”二夫人问。
贺兰芝看都没看她,只望着老夫人,认真的说,“祖母,大姐姐已经被司礼监请走了,咱们就该将爹找回来,让他老人家去请罪,来个先发制人。”
“何为先发制人?”老夫人眸光闪了闪,定定的看向贺兰芝。
贺兰芝唇角一勾,凉薄的笑了,“贺兰雪大逆不道,在大夫人死后,一人独守秘方不交,也不专心为皇上制药,一拖再拖,置皇上龙体不顾,咱们贺兰家对此也深表痛心和自责,奈何,父亲劝说多回,她皆不听,而她本身无才无能,即便守着药方也不能为皇上炼制出药。所以,就让父亲恳请皇上,让贺兰雪交出秘方,由爹爹代为保管和炼制。”
“你爹?”贺兰老夫人浑浊的眸子清亮了许多。
贺兰芝‘嗯’了一声,“这些年,皇上器重咱们家,不就是因为大夫人那秘制的药吗?倘若这药归了咱们,即便没有了贺兰雪,咱们一样能受皇上器重,不是吗?”
“对啊。”二夫人一听,激动的当场拍手叫好,“若没了皇上做后盾,看贺兰雪那小丫头片子如何张狂。”
“好是好,可是,雪儿愿意交吗?”二姨娘沈氏有些担心。
贺兰芝安慰的握了握母亲的手,道,“这怕什么?若有了皇上的旨意,她敢不从?”
“是啊。”二夫人唐氏又乐了,“她若不从,皇上砍了她不更好。她若从了,交了秘方,以后也就没用处了,哼,到时还不任咱们揉圆搓扁。”
“这。”二姨娘面露迟疑,“不太好吧,大夫人她才去了不到一年,现下我们这样对雪儿……”
“娘,你还可怜她啊?”贺兰芝恨铁不成钢般的瞪着母亲,气道,“你忘了这些年她是怎么欺负你的了?本来你跟爹青梅竹马,有婚约在身,便是她横插一杠子进来,让我那还没出世的哥哥胎死腹中,让你一辈子只做个姨娘,女儿永远只是庶女。”
“芝儿。”二姨娘的眼圈红了起来,歉疚的看着女儿,“都是为娘的太没用了。”
“好了,”贺兰老夫人神色微微不悦,嘱咐道,“芝儿,这话以后休要再提,嚷出去于你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