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我都可以。”
贺行之就近选了一家清淡饮食家常菜的饭店，带着时郁进去，开了二楼的包厢。
跟拍摄影师跟着进去继续拍摄。
时郁坐在贺行之对面，看着贺行之熟练地点了好几样他喜欢吃的菜。
他们分手之前，每次出去外面吃饭，几乎都是贺行之负责照顾他。
虽然明明时郁才是更年长那个。
但两人的相处模式，更多的还是贺行之在照顾时郁。
时郁习惯了被照顾。
贺行之习惯了照顾他。
分手三年，再次重逢一起吃饭，两人的相处模式，还是跟以往一样。
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这一份默契。
贺行之还给他点了猪肚鸡汤。
那是时郁最爱喝的汤。
因为这道汤，是奶奶最经常给他做的，每次吃到这口汤，他就会想到奶奶。
想到奶奶佝偻着身影，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想到奶奶端着香喷喷的一锅鸡汤，对着他露出慈祥的笑容，抚摸着他的脑袋，说：“我们小郁又长高了啊，再多喝点鸡汤，长得高高壮壮的，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们小郁啦。”
忽然又想起奶奶，时郁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贺行之给他舀鸡汤，会先把上面的油拨开，然后舀上一碗清淡见底的鸡汤。
时郁喜欢清淡的口感，也不喜欢太多油。
他看着贺行之的动作，又想到了奶奶。
奶奶知道他不爱喝鸡汤上面漂浮的油，所以每次都会温柔细致地一点点拨开。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贺行之把舀好的鸡汤放在时郁面前。
时郁低头，眨掉眼眶的酸意，拿起瓷白的汤勺，喝了一口，然后摇头，道：“没什么。”
他要回去。
回到奶奶身边。
只能对不起贺行之了。
一碗鸡汤，时郁吃得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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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之明显感受到，时郁对他的态度，又恢复了刚见面的时候的冷漠和疏远。
他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最近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又不敢问。
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吃饭，几乎零交流。
时郁喝完一碗汤。
照常他还会想要喝第二碗。
贺行之跟往常一样，伸手要拿过他的碗，想再给他舀一碗。
结果他手刚伸过去，时郁立即拿走自己的碗，道：“不用，我不喝了，谢谢。”
然后又是死寂一样的沉默。
就连跟拍摄影师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贺行之忍着想要给时郁夹菜的冲动，时不时偷看时郁一眼，明显感觉他的情绪不佳，连胃口都变差了。
“这家店的东西不好吃吗？”贺行之忍不住问。
“没有，只是不太饿。”时郁解释道。
“如果这些菜不合你口味的话，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再点两个菜。”贺行之道。
“不用，我是真不太饿，你吃吧。”时郁干脆放下筷子，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