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要说什么。”
颜湘呆了一瞬:“说什么?”
“要说谢谢我。”
“你强词夺理,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
“是吗?”蒋荣生坐到颜湘身边,高大的阴影笼罩着颜湘,慢慢地解释道,“我认为人与人之间相处,没有应该做的和不应该做的,只有跟随对方的想法,做让对方高兴的事情,是不是?适当付出了一些,就会想要期待收到回报,比如说我退让了,解开了链子,就会期待你说谢谢。”
颜湘脑袋本来就不太清楚,被蒋荣生洗脑般地一说,有些犹豫。
但是好像还是有什么不太对的样子,他躲着蒋荣生,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蒋荣生很耐心的样子:“没关系。我慢慢教,教多了,多多就学会了。”
“那你现在要让我做一些高兴的事情,好不好?”
颜湘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什么。我现在还在烧呢,你,你不能做那种事。”
蒋荣生勾着唇笑:“不是。”
“那是什么。”
蒋荣生只笑着,没有给他答案。
很快,卧室里进了四五个医生,先是给房间消毒,然后固定好颜湘的手和小腿,不让他乱动。
蒋荣生在一旁安静地按着。
然后医生就割开颜湘的小腿,像做心脏搭桥手术一样,给颜湘的身体里打了一个芯片。定位作用的。
全程没有打麻醉。
血流了满床。
蒋荣生搂着一直抖不停的颜湘,用宽大的手掌抚去颜湘额头的冷汗。
大概是很痛的,因为没有打麻醉。
颜湘皮肤薄,又娇气得很,怕疼,估计是吓坏了。现在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眼泪大滴大滴地滚下来,眼睛惶恐地睁着。
蒋荣生轻轻地安慰着他,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保持着如常的平静和冷淡。
打进颜湘身体里的那枚芯片,同时也像一枚小小的种子,埋入蒋荣生的心脏当中,无比肥沃的土壤,水源湿润充足,于是种子迅地破开外衣,抽芽,蓬勃向上的地生长着。
那条被取下来的银色锁链盘在床上,像蛇,也变成了一条真正的毒蛇,往蒋荣生的骨血里死命地钻,紧紧地缠绕着扎根,直到变成他血肉刻骨铭心的一部分。
疯狂的占有欲得到极大的满足。
而且他没给颜湘打麻醉。
只是希望颜湘知道,每一次他想走的时候,脑海中都能回忆起今天的疼痛。
他走不掉。
不仅走不掉,每一次被抓回来的时候,都会饮下如今天这样如同附骨之疽的痛苦。
颜湘已经回忆起了所有,他不再需要隐藏自己的另一面。
颜湘应该也从来没忘记,他不仅会给糖果,最擅长的,还是挥鞭子。
这是他得心应手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