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颜湘听不懂,他只觉得困惑非常。
他其实还想问,那我们是爱情吗。
是因为爱而结婚的妈。
但是蒋荣生说“什么都没有想”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颜湘是听不懂的。
颜湘更听不懂,如果因为可爱的话就一直守着一个人,那也是不现实的。
而且他一直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会说话,也不会笑。
可是尽管如此,蒋荣生还是始终守着。
就连蒋荣生本身也很难说得清楚为什么。
可能爱情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很难用理智的公式去推断所有的心情和反应,想法也无法通过精准的数字去判断,比如你不知道你在几点脑子里会出现他,一天会想几次,想了多少秒,多少分钟,多少小时,多少天,还是一生。不能数字去推断的。
就只是,莫名其妙地,在吃饭在睡觉在工作,脑子里就会出现,然后忍不住想看到他。
觉得无论如何,呆在他的身边会感到比较幸福,忍不住向他靠近,看着他。
就算他昏迷中,没有回应也好。
还是像现在这样,健健康康地,会说会笑,穿着人字拖总是忍不住很顽皮地想去踩海水,被抓住了还会小声哼哼。
世界上大抵所有相爱的人都是这样的罢?无论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就感到非常满足,心涨得满满的,酸酸的,其他什么都装不下了,只有他。
这是谁都不能代替的时光。
这是谁也无法抢走的幸福。
可是这样普遍又微笑细腻的感情,对蒋荣生这种冷血克制的人来说,太过于柔软,他是不屑于去想的。
也就更不可能整理思绪,表达给颜湘听。
他不说,颜湘就更加不理解。
于是颜湘也把那句“那我们是爱情吗”咽了下去。
路过一个冰淇凌车的时候,颜湘拉住蒋荣生的手,目光像蒋荣生努努,似乎在暗示什么。
蒋荣生望了一眼冰淇凌车,问颜湘:“想吃?”
颜湘拼命点头。路过捧着冰淇凌的人也有,冰淇凌球看起来实在是太诱人了,硕大的冰淇凌球球,上面插着两个勺子,边缘甜蜜的果酱快要掉下来了,整个空气都是甜的。
蒋荣生去付了帐,捧回来一个冰淇凌球,递给颜湘:“吃吧。今天例外,可以吃。”
颜湘接过冰淇凌,吮了一口,又问:“你不吃吗?我可以请你的。”
蒋荣生帮颜湘擦擦鼻尖。
三层的冰淇凌球太大了,低下头去吃的时候,鼻尖上占了一点雪白的奶油顶。
蒋荣生轻笑,笑得神秘莫测:“会让你请的。”
“明天还可以来是吗?”
“不,明天我们要去一个别的地方。”
“好吧。那我们下次再一起来。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的话,你不会再那样对我的话。”
就是可惜明天吃不到冰淇凌了,颜湘遗憾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