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慢悠悠地跨了进来,看着这亮堂的房间和满屋子的红线,一手捻着下巴上的那根长毛,一边摇头,唉声叹气。
老太太被他叹气叹得心惊:“这位,刘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位刘大师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皮子,声音里满是遗憾:“我这位师弟,可真是用全身的本事在帮你们啊!原本只要再等几天,你们的女儿肯定就能恢复如初,但是现在,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老太太神情紧张,下意识地问道:“不,这不行啊……刘大师,我知道您肯定更厉害,您肯定有法子的对不?我孙女才二十多岁,这辈子才刚刚开始啊!”
刘大师半眯着眼睛,一边用手指捻着那根长毛,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要解决,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老太太顿时一喜:“您说,您说!”
刘大师道:“你们这样破坏了我师弟的阵法,导致令千金的魂更是受了惊,恐怕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现下唯有一个办法,就是冲喜。”
“冲喜?”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个冲法?”
刘半仙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成亲。”
这两个字一出来,所有人都呆住了。
应嘉衍更是一脸迷惑:“这种时候,结婚顶什么用啊?更何况我姐现在还在昏迷,怎么结婚?”
“非也非也。”
刘半仙摇头,“你个小娃子,当然不懂,这成亲,自然也不是随随便便成的,要各方面都契合,才能结成一对,这样,就有丈夫也一并牵住了妻子的魂,你女儿自然就好了。”
“正好。”
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小纸条,慢条斯理地说,“我这次来广城办事,主家的二儿子英俊不凡,风流倜傥,至今未曾婚配,主家便拜托我,为他的儿子寻一良家女子,我看令千金和我那主家的二儿子,格外般配呢!不妨二人结一段良缘,成一段佳话!”
他说话有意拿着一种腔调,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实际上落到盛新月耳朵里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听他在这儿放了半天的屁,盛新月终于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
听着这道笑声,刘半仙脸上瞬间显出一种被冒犯的神情:“是谁!人命关天的事,这么严肃的场合,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你是在嘲笑老夫不成!”
老太太顿时紧张地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怎么能这么不敬刘大师!”
盛新月摆摆手,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刘大师,不是我想笑,实在是你的话未免也有些太招笑了一些。”
冯大师这才看见这个房间里多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出来,警惕地问道:“你又是谁?你可知道我师兄是什么人,我师兄宽宏大量,不和你这样的小辈计较,但是我……”
“你就比较小心眼是吧。”
盛新月帮他补充了剩下的话。
冯大师顿时语塞:“你!”
盛新月慢悠悠地走到两人面前,嗤笑一声:“装的还挺像一回事,也难怪能把应家唬得团团转,不过这位刘半仙,你到底是来给应家帮忙来的,还是给你主家那个病秧子二儿子找媳妇来的?”
“病秧子?”
应嘉衍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