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丝拿起叠好的衣服,薛九就退到门外等候。
不用力量幻化衣服,触摸这些实实在在生产出来的物品,确实感觉有所不同,真实感很重!
她有点笨拙地穿戴这略显麻烦的衣服,稍微有点不耐烦了,要是手劲一大,这衣服就要碎。
“尊者,按照我说的方法来穿。”
正要耐心告罄,门外的薛九适时地开口,告诉她要怎么穿戴。
因为她实在琢磨得有些久了,薛九这才体贴地出声。
按照便宜徒弟的讲解,她成功地穿上鹅黄色的明亮春衫,愉快道:“好了,进来吧。”
“尊者,你换下的衣裳我会拿去清洗,只是你贴身的衣物,还请尊者自己清洁。”
玄丝:“洗都洗了,你就一起洗!还挑剔?”
薛九张了张嘴,憋出一句,“于理不合。”
“我就是道理,我就是天理,我说适合就适合,洗。再磨磨唧唧我就拔你眼睫毛。”
“……是。”
玄丝看到薛九的表情微微变换,最终归于平静,带着一种认命的无奈。
梳妆台是兔妖搬来的,以前这房间里没有。玄丝坐在凳子上,及腰的银发流淌满背,身后的薛九拿着木梳给她打理。
少年的手腕还缠着绷带,因为带着伤,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银发从掌心蜿蜒垂落,是冰凉柔顺的触感。
他掀起眼帘,看着镜子里女人不施粉黛却依旧明艳的面庞。
美丽又强大的天外来客,是个人都好奇,也会不自觉想亲近。但比起这些,少年只是更想念昨日逝去的师父。
薛碇寿数快尽了,行动越来越不便捷,这两年几乎足不出户,后来便只能躺在床上,每日吃喝拉撒都是由薛九来伺候。
也是因为如此,年纪轻轻的薛九在生活的磨炼中,已经很会照顾人。
身后梳头的少年安静得如一株漂亮的植物,身体上的草药气息很是浓郁。
但玄丝总能嗅到若有似无的花香,一丝一缕,那是草药气味磨灭不掉的清香。
手里把玩着用兽骨做成的骰子,她思考着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
为了便于融入,她会将自己的力量换成相应的模式,这就叫入乡随俗。要是去了星际或者末日,她就要开机甲、打丧尸,对付各种天灾人祸了。
“尊者,要梳什么发式呢?”
身后的人轻声问道,玄丝想也不想,“随便你。”
薛九也不会太多的女人发式,以披发为主,他编了两缕发辫盘绕作为装点,这也不至于一点花样也无。
捏着银发,他发现没有能够固定的头饰,问道:“尊者,有发带或是头饰吗?”
“自己翻。”
玄丝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这还是妖怪上贡的。
薛九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好似看到了小妖怪们手举贡品对着玄丝朝拜的画面。
挑选了浅色的丝织发带,配以几朵简约的淡紫小簪花,这个发式冲淡了玄丝在外形上的凌厉感,有了几分俏丽。
“手艺真不错,以后师父的头发就交给你了。”
对着镜子照了照,玄丝给予了肯定。
薛九的眼皮跳了跳,这意味着直到出师前,他都要做这些。
虽然也不是特别乐意,但是救命之恩,而且师父也把自己托付给了对方,何况,他的确需要庇护。
那么出师,以他的水准,又要多久?
没注意徒弟陷入了沉思,玄丝对着镜子摸着头发照了一会儿,满意道:“选个耳环给师父。”
心不在焉的薛九挑了一对沉甸甸的金环,这和玄丝的发式不相称,但她完全不在意,指着耳朵就说:“来,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