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舌战群儒这件事上头一次感觉到了有心无力。
眼前事情,桩桩件件论起来,顾浔渊一家子没有一个字是站得住道理的。
更别提顾浔渊打死翠岚是众目睽睽了……
难道他顾家注定要失去这个唯一的武将吗?
想到这里,顾文岳忍不住看向还坐在地上,满脸木讷的顾浔渊,随后皱起了眉头:“顾二郎?顾二郎?”
连着喊了好几声后,顾浔渊十分缓慢地抬起头看向他。
紧接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慢放了好几倍一般,缓缓地生了变化后,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笑容:“叔父?您怎么来了?”
闻言见状,顾文岳眉头紧皱:“你这是怎么了?被打坏了脑袋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着身边的亲随喊道:“快,顾都尉被打坏了脑子,快去请大夫!”
“巧了,我们带了大夫来的!”
阮父气哼一声,紧接着便有个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而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顾浔渊检查了一番后,道:“顾都尉身体并无不妥,所有伤都是皮外伤,脑袋也没有伤口。”
听了这话,顾文岳正要说话,宋惜月眼尖看到门外又有一伙人走来,当即道:“许是因为我夫君方才中了邪,所以才会那般动粗伤人。”
“中邪?”
不仅顾文岳,就连阮家人也震惊了。
“简直荒唐!”
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
紧接着,门外走进来好几个人。
大理寺丞谢赏云冷着一张脸:“无故伤人后就推说是撞邪失智,那还要律法做什么?”
太常寺少卿谢赋临面色严肃:“大泽国泰民安,盛京更是在天子脚下,若是邪祟横行,岂不是在说上天无德?”
工部侍郎谢贺阆点头:“是极,都尉府风水上佳,本官看着一片清明,何来邪祟?”
三人身后跟着七八个谢氏族人,不同于阮氏带的家丁和顾文岳带的护卫,谢氏来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各房主子,甫一出现,那通身的气度简直压迫感十足,
顾文岳一看,立刻就回头狠狠剜了谢夫人一眼,随后露出笑容迎上前去。
“几位舅哥怎么来了?”
“婉容都被小辈给打了,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当然得来。”谢贺阆面上带着笑,只是那笑意半分不达眼底,看得人脊背生寒。
顾文岳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若说惹了阮氏,他们顾家咬咬牙就能挺过去的话,那么谢氏就是他咬碎了牙也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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