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平齐物制,即平衡米粮油煤等民生物资市价,朝廷在允许商人盈利的同时,又限制收购价与卖出价的波动上下限;
常平仓,即朝廷在丰年粮贱时,大量从百姓手中平价购入粮食储备,以免粮贱伤农;而在灾年歉收粮价暴涨时,再将这些粮食平价放入市场,打压私营商贩趁火打劫的高价粮;
至于义仓,却是君王自己想出来的从朝廷每年收取的税赋中,取出三十分之一的粮食,放入各地郡县与乡闾粮仓为备用粮。
若遇洪旱蝗各种天灾之年,该地郡县长官只需将灾情上报后,便可立即下令各处开仓济民,无须等待咸阳应允之诏令,官员们只须在事后,与朝廷派出的审核官吏核账核粮便可。
如此一来,突灾情之地,便能第一时间获得救济粮食,再不会出现六国只救灾不救民的情况,也不会因朝廷拨付粮食层层审批与路途遥远之故,让本该及时得到救助的灾民饿死于道。
秦国新法虽删减了许多酷刑与轻罪重罚之律,却仍秉承着“有功必赏,有罪必罚”的法治原则,对官员贪墨贿赂等处罚仍是极重的,而纵便是嬴政与韩非,亦是赞同对重犯施以“株连”之震慑的。
这意味着,若郡县官员贪墨偷拿义仓之粮,其家人性命前程皆会遭受牵连,可不仅仅是他本人受罚。
同时,朝廷每年还会派出巡查官吏核实粮食,百姓亦可向上级官府或巡查官吏,揭对方贪墨粮食之事。
当君王这道诏令以快马传至各地,听完里正宣读的百姓们,不由纷纷跪下含泪高呼“陛下万年无极”
他们虽不大能听懂,准平齐物制与常平仓究竟是何意,但每一个老百姓都听懂了义仓,是陛下专为他们设置的救命粮仓
千百年来,哪一国哪一君会如此重视庶民、将庶民性命放在心上的唯有始皇帝陛下
这般好的陛下,他们岂能不真心实意地渴盼他长寿万年
而咸阳宫中看着善意值迅猛狂飙的明赫,也忍不住高兴地感叹道,“我没记错的话,要到隋朝或者宋朝才会出现义仓,大秦现在就有啦我父皇观念真的好前啊”
他只不过趁着扮做老神仙的机会,不时提醒几句民心的重要性,父皇就能自地积极施行各种仁政,这样的君王,竟然被史书称作“暴君”
系统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宿主,你记错了史书上的义仓,虽然最早确实是在隋朝时期创立的,但不管是隋朝还是唐宋明清的义仓,跟大秦的义仓都不一样我认为秦始皇设立这个义仓,才是真正的义仓”
明赫疑惑挠头道,“这还有真假之分义仓不都是开仓救民的免费粮仓吗”
系统掏出一张试题递给他,解释道,“不是的哦宿主,他们的义仓都是在秋收时,强制从百姓留下的口粮里,再多收十分之一或者或者几斗,然后统一放到州县的官府粮仓里,储存起来等灾年备用”2
明赫猛地瞪大了眼睛,举着试题不敢置信道,“什么朝百姓加收粮食来备用灾年这也好意思叫义仓他们可真会给自己贴金呢”
系统跳上他的手臂,伸出毛茸茸的猫爪指着几行字道,
“是的,那些根本不是朝廷自掏腰包建的义仓,说得好听,实际上相当于加征了一成以上的税收古代老百姓本就吃不饱,灾年不一定能遇上,每年的义仓粮食却必须要缴纳”
“而且等真的到了灾年,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老百姓,还得走上十天半月前往州县等待开仓救济,很多人都饿死在了半路上更惨的是,有些官员为了炫耀筹集的义仓粮食多,到了灾年根本不肯放粮食,或是早将粮食挪用了,老百姓们的救命粮食交到他们手上,想吃上几粒却是千难万难”
明赫紧紧皱着小眉头,一目十行看完这张试题上的材料,气得双手都有些微微抖,
“他们担心老百姓胡乱挥霍自家粮食、到了灾年活不下去,就凭空建出一堆粮仓,用收来的粮食支付管理、维护、运输成本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君好官啊”
是的,材料上清清楚楚写着到了两宋时期,朝廷已经开始明目张胆挪用百姓“寄存”的备用灾粮,权臣蔡京曾下令将各路义仓粮食,收缴七成进汴京城中,而南宋时期,各地义仓被挪作军粮之事更是层出不穷3
明赫看着这张材料,只觉得上面写满了“吃人”二字,郁闷地摇头道,“别的不说,这宋朝可是封建王朝里经济最强的朝代,也是官员俸禄最高的朝代,可他们依然不知足地盯着最底层的百姓吸血,真可恨呐”
系统用猫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附和道,“是啊宿主,所以我才说秦始皇跟他们都不一样,大秦的义仓,跟其他朝代的义仓也完全不一样,你的父皇,完全当得起千古一帝这个称号”
说着,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宿主,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如果我也是人类的话,我也好想让秦始皇当我爹啊,有这样的父皇好骄傲啊”
原本被气得脸颊都有些红的明赫,闻言不由缓缓将嘴张成了“o”形,很快又自豪道,
“统子你果然很有眼光不过据我所知,还有很多很多人类也想当我父皇的崽崽呢,你就算变成人类,恐怕也要排长队的”
系统难得失落地摇了摇头,“我不怕排队的宿主,但我们系统是永远不可能变成人类的”
不过它转念一想,又高兴了起来,“宿主你知道吗我有很多同事都想当秦始皇的崽崽,但我才是离秦始皇最近的一个,我好幸运啊,谢谢宿主让我能近距离感受始皇大大的人格魅力哦”
明赫与有荣焉地挺起了小胸膛,父皇的人格魅力,竟能跨物种汇集了一大群系统拥趸,好生厉害啊
秦始皇二十一年,十二月。
在张苍新制定的以正月为岁的太初历中,原本在商历中为岁的十二月,成了如今大秦辞旧迎新的岁末之月。
在六英宫晚宴上庆祝新年的大秦君臣们,并不知晓远在千里外月氏国的萧何,在将近一年的谋划中,已成功从一个“想出去看看的秦商”,成为月氏王极力挽留并倚重的谋士。
而他也终于在这个冬日,等到了“随从”钟离昧传来的消息乌孙王近日频频联络匈奴羌戎诸部,诸国军队有合拢往东集结迹象,不知目标是东胡还是秦国。
北风呼呼作响的帐篷中,钟离昧飞快说完情况,见对方迟迟不开口,只得压低嗓音急切问道,“大秦距此有千里之遥,如今戎狄军队已悄然出,此事,我等该如何知会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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