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这么巧,众人不相信,都肯定温婉是装病的。
而温婉确实是生病了。温婉在当天晚上,就有了轻微的烧,倒是不怎么严重。不过古嬷嬷正为找不着理由了,现在有现成的理由,自然是要好用了。阻挡了两天,两天后,病好了。
“温婉侄女,伯母实在是没有办法呀!你能不能宽限些时日,一年,就一年,一年内,我一定把钱给你筹集了。”三夫人一听说,温婉病已经好了,能见客了。立即急匆匆过来,一上来就哭上了。
温婉听了,非常奇怪地看着佟氏。你就是想要赖钱,也不该是这样的赖法。找个好听点的,让别人容易接受的理由啊。一年,说出去,也不怕人笑了大牙。
旁边的夏语问着“郡主说,她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给郡主筹钱,筹集钱做什么?”
佟氏一下哑火了,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没想到,温婉根本就不认。她不接话,自己怎么说。难道还能说,我占了你娘的嫁妆,已经把她们都折成了银子。这话要是敢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拿了可以说暂时保管,可要是敢吞公主的东西,找死。
如果她敢把这话说出去,古嬷嬷她们一定给自己宣扬出去。到时候,国公爷还不撕巴了自己。凑齐了还她,还能说是帮她保存,这要说出来,可就成了占有。占有公主的嫁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三夫人灰溜溜地回去了,很不甘心地把保存下来的几样宝贝,给拿了出来,抵债;再添了两万两银子。看着这些东西,可把三夫人肉疼死了。
大房是没什么说的,大夫人一句话都没说,甘愿凑银子,甚至因为少了,还去当铺当了几件饰才凑齐。
四房那边,有着快马加鞭送信去。送信的人一到,他们得了消息,就让人把字画给带回来了,另外还有三千两银子。信上说明,这是公主当时送给自己的,不是在公主去世以后才要到的。但因为这个样子,还是还回来的好。三千两银子,是自己攒下来的,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温婉正学着规矩了,来了两个婆子,领了进来。那个婆子看着这里,井然有序,各司其职,见自己来,那些人连头没都抬,暗自心惊。没想到,这里,规矩竟然这般严厉。
“郡主,五老爷请你过去一趟,说找郡主有事商量。”温婉听了后,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五房。
给平向熙请安后,平向熙看着一脸沉静的女儿,到口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安氏带了三个孩子进来,站在一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得古嬷嬷火大。可是因为有平向熙在,又不好过份开口。
清珊看着温婉,那眼神,要有杀伤力,估计能把温婉戳个千八百的洞。不过被夏影一扫,吓得缩了回去。平向熙才开口,说这边只能筹到5千两银子,多的,实在是拿不出来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着,不要的。哪里有父亲给女儿还钱的,说出去,自己还不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到最后,也没接那五千两银子。出了五房,直接去了国公爷那里,跟平国公表示,公主娘留下的钱与那些饰,她都不要。省得说她这个女儿,逼迫父亲掏钱。
哼,不要,给阿猫阿狗,也不可能给这群没心肝的人。
国公爷听了大怒,要是将来这事传了出去,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编排了呢!温婉这么说,平国公更是愧疚了。立即去五房,把平向熙臭骂了一顿。要不然他还带着伤,估计一顿家法是跑不掉的。
不过,府里照样是鸡飞狗跳,热闹非常。但却再不敢来找温婉。所有人都知道,温婉郡主,不是表面那么无害。这些人,也没找上门来了。温婉的日子,也就清净下来了。
“夏影,从今天开始,你教我打拳,我要锻炼身体。”温婉已经非常明确地认识到,这个身体真是不行,不动就生病。
古代人的医疗太落后,加上温婉的底子又差,要是再不锻炼,估计就有早夭的情况出现了。好不容易能多活一场,可不能就这样挂了。好日子,还没开始呢!
本来温婉是想要去跑步锻炼的,可是她们说,古代的女子,一言一行都要有严格的标准。笑不露齿,走路不能迈大步。哪里还能让你像个疯孩子一般跑步,所以,温婉只得作罢。但是,在自己院子里,练拳,应该不会有问题。
夏影看着温婉的身体确实是不行,点头应了。其它几个想反对,可是被夏影冷冷的一眼,都缩回去了。不过,只能在内院练,不得出去练。温婉是这里的主人,她说什么,其他人,也不敢有异议。
“郡主,你让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这是结果。”夏影说着,拿了一迭纸给她自己看。
温婉看了以后,眼睛滚圆滚圆的。她开始有疑虑,夏影不愿意在她面前直接说她的公主娘。但是看着公主娘的嫁妆那么丰富,又不像是个不受宠的。那究竟是为什么让父女俩感情破裂。唯一的原因,平家,平向熙。而这张纸,给了她答案。可是这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她这个便宜娘,才华卓越,孤傲高洁。在宫里,虽然不是皇帝外公最疼爱的一个,但绝对是最关心的一个。因为她时不时生两场病,是药罐子泡大的。因为有皇帝的关心,她在皇宫里,过得,其实也算得上是很幸福的。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到大身体就不好,太医说不宜早婚。拖到十八,配了二十的状元郎。可指婚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养了一年多。等成亲的时候,是二十岁了,越年龄的老姑娘了。
这个不是重点,就这些还不能让温婉止不住要哭。让温婉要哭的是,她的公主娘嫁来到平家以后,好象受到平家的感染。她的这个便宜的公主娘就变成了圣母,绝对是圣母。纸上写了这么多,概括而言就是当年公主跟那个便宜爹成亲以后。太医说她身子喘弱,很难有孕,同时也告戒她的身子是不宜生子,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当时的老太君还在世,得了消息后,非常的忧心。怕绝了平向熙这一只血脉。叫着平母,找着了公主娘,跟她苦苦哀求,希望她能宽怀大量,允许平向熙纳一通房丫鬟,生下子嗣延续血脉。如果公主娘不同意,平家也是没办法的。可是让人意外的是,公主娘同意了。
平向熙看福徽公主那么好说话,就直接求了她,说他想纳安乐侯家的三女儿为妾。苦苦哀求好些天,也不知道福徽公主怎么想的,竟然也同意了。要知道,如果公主不同意,不说妾室,通房都不可以有。当然,自己同意的那就另说了。
不知道是谁在皇帝那边吹了吹风,皇帝把平向熙狠狠训斥了一顿,罢了他的官。公主娘听了,进了宫,苦苦哀求皇帝。皇帝对着福徽公主了好一通火。却拗不过她,随了她的意。
纳了安氏不到三个月,安氏就怀孕了。加上嘴巴甜,很会讨老太君跟平母的喜欢。也很得心善无害的公主的喜欢,把她当妹妹一般看待。生下儿子以后,地位更是直线上升。隔一年,又生了一个。在生了两个儿子以后,安氏就打了主意想要把孩子过继到公主娘名下。公主娘当初想着自己也生不了孩子,就答应了。
可这事很快传到宫里去,平向熙被皇帝外公打了二十大板,贬斥罢官;另外皇帝再赐给安氏一条白菱。公主娘得了消息,竟然不顾自己喘弱的身子,跑到皇宫里苦苦哀求皇帝,在养和殿跪了一天一夜,晕死过去。皇帝见她,她仍苦苦哀求皇帝答应她赦免驸马跟安氏。
皇帝外公气得直接问她,究竟是驸马跟一个妾室重要,还是他这个父皇重要。公主娘默然不语,之后竟然说,她与驸马情比金坚,与安氏姐妹情深。皇帝气得肝疼,华丽丽晕了过去。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分钟,可是却留了人话柄。当时的皇帝伤心得不行,但为了女儿考虑,也是该要多做些事情的。再怎么样,他也不能看着自己女儿就这么死了。把平国公训斥一顿,仗责了安氏四十大棍。不过,心灰意冷。
之后,也许是终究心里难受,也或者是凑巧,皇帝病了好些天。
为了一个男人跟妾室,竟然气晕了自己的老父。如此不孝之女,宗人府上折子,对皇帝说,要把她除名。可能是皇帝外公还是顾念苏贵妃,加上苏护毕竟是宰相,除名之事,不了了之。
但是,皇帝再就不待见她了,原因很简单,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而伤了他一片慈父之心。皇宫也不让她进了,也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福徽两个字。一提就怒。也就是,变相地绝了父女关系。此事后,一直到死,福徽公主都没能进宫。
这事,轮为整个京城的谈资。此事过后,福徽公主就成了上流社会贵妇人拒绝往来对象。那些与她交好的人,再不上门来。就是宴会,也再不请她。彻底把她孤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