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声音中的哽咽。&ldo;这三年的时间，很痛苦是吗？&rdo;文晴川怔怔地看着她，呼吸依稀是痛的，&ldo;这些……我都知道……&rdo;&ldo;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还有什么资格这样说？&rdo;在源源不断的泪水中，玄栀林忽然很苦很苦地笑出来，她闭了闭眼，却有更多的眼泪涌出来。&ldo;文晴川，这三年玄栀林所经历的一切，这三年里玄栀林流了多少的眼泪，你真的都知道吗？&rdo;你都知道什么？你知道这三年里我流了多少的眼泪？你知道这三年我的绝望和痛苦？绝望痛苦到即便无数次梦到在你的怀里痛哭流涕，告诉你我有多委屈！却在真正见到你的那一刻，只剩下怨恨！&ldo;玄栀林……&rdo;完全毫无防备，栀林的肩头被一双温暖的手捉住，文晴川将她的身体转过来，看着她泪水弥漫的面庞，深幽的眼眸中带着清晰的哀痛。&ldo;你告诉我，你到底有多怨恨我？&rdo;玄栀林眼泪扑簌簌地滚落，她咬紧嘴唇，一言不发，伸出手来推文晴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可以让哽咽的哭声弥漫出嘴唇。&ldo;不管你有多怨恨我，我都可以补偿给你，我会把我欠你的全都补偿给你，只要你别这样对待我！&rdo;文晴川握紧她的肩头，声音暗痛，&ldo;玄栀林，我求你别再这样冷冰冰地对待我！我没有办法……&rdo;&ldo;你走开‐‐&rdo;&ldo;再给我一次机会。&rdo;文晴川握紧她，心中一片疼痛，&ldo;我会好好对待你，我们就像是从前一样……&rdo;&ldo;来不及了！&rdo;玄栀林抬头看文晴川，声音哽咽，眼泪无声地滚落，&ldo;文晴川，来不及了，已经晚了……我们早就回不到从前了！&rdo;&ldo;回得去！&rdo;文晴川的声音带着执拗，他的眼中带着近乎固执的坚定，&ldo;我会让一切都重来！我会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会让一切都来得及！&rdo;&ldo;可是我不需要‐‐&rdo;她看着他，眼泪静静地滴落，唇角却绽放着一抹苦涩的笑容，&ldo;文晴川，我不需要回到从前，也许曾经这样想过，这样祈求过，可是……&rdo;&ldo;……&rdo;&ldo;到了现在，那些曾经和你在一起的过去，对于我来说，都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即便可以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rdo;寂静的道场里。她的声音消散在金色的夕阳里，所以，金色的夕阳也染上了哀伤的味道，落寞的光芒笼罩着他们两个人。心中一阵麻木地抽痛！文晴川呆呆地看着她，深邃的眼底一片黯然，他的嘴唇轻轻地一颤，声音竟然带着沙哑的哽咽。&ldo;你这样说，是在……惩罚我吗？是在惩罚我三年前的离开？是故意……让我痛苦让我难过……&rdo;&ldo;早就没有那个必要了。&rdo;玄栀林推开他的手，她伸出自己的手擦干脸上的眼泪，胸口一阵沉闷地疼痛，她却还在很努力地笑着。&ldo;对不起，我不该流眼泪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不管从前怎样，至少现在……至少现在我还能这样安静地生活，我就已经很高兴了。&rdo;文晴川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流着眼泪的微笑，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瞳仁，那只能带给他近乎窒息一般的痛苦。&ldo;玄栀林……&rdo;&ldo;对不起……我必须要回去了，陈内侍他们还在等我，回去晚了王太后陛下会为我担心……&rdo;玄栀林依然很努力地维持着她含泪的笑容，坚持着从他的身边走过，走到滑门前蹲下身捡起那些刚刚散落的书籍。文晴川浑身一阵无力地麻木，他僵直地站立着。背对着玄栀林，他看着窗外灿烂耀眼的夕阳，眼底深处是一片空茫茫的悲伤，痛楚早已经在他的身体里泛滥成海。三年的距离。他还是他，而她，却不再是那个喋喋不休地喊着他小七哥、脸上永远都有着骄傲笑容的小女孩！&ldo;可以帮我打开门吗？&rdo;玄栀林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很轻很轻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