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沈氏坐在炕头上,一面喜滋滋的数铜板,一面骂骂咧咧,“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肠子爬出来的也拿捏不住,那么多银子就由着她造……”
原先两个儿媳妇说了她还不信,今儿亲眼看了才知道两人没有编瞎话,那死丫头真的置办了一堆东西,还学着大户人家的派头买那捞什子大浴桶和隔断,那玩意得花多少银子啊,个败家的玩意,这么霍霍银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想想那些东西,老沈氏就心肝疼,“都怪你,不然我就把那几床被子拿回来了,活了一辈子都没盖过新棉花做的被子呢……”
老秦头烦躁的磕了磕手上的烟锅子,“从回来就叨叨,叨叨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谁叫你拦着我来?”
见她又要开始数落,老秦头气乎乎的骂道,“你懂个屁!……”
“嘭!”
他刚待要继续说,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个机灵,“怎么回事?”
老沈氏也被吓得不轻,“哪个兔崽子……是你?!”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褚宁,这真的是她外孙女?
也说不上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褚宁,她心里直毛。
老二没说错,这死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东西就算了,权当替我娘孝顺你们了,但是老二她们的钱必须还回来,还有小四的鲁班锁,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谁也没有权利拿走。
还有,今儿我不跟你们计较,不代表以后会任由着你们上门抢东西,再有下次,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褚宁上前一把夺过老沈氏手中的钱袋,问道,“鲁班锁呢?”
反应过来的老沈氏尖叫一声就往上扑,“把我的钱袋还给我!”
褚宁微微侧身躲过她的袭击,再次问道,“鲁班锁呢?你们最好乖乖的给我拿出来,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
“啊呸!你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老娘跟你拼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子,又被夺走了,老沈氏立时就炸了,顾不得心底深处对褚宁的忌惮,头脑一热就要跟她拼命,但被老秦头一把抓住了,“给我老实坐着!”
“老头子!”
“我让你老实点!”
老沈氏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她怨毒的瞪着褚宁,“没大没小的东西,见了长辈都不知道叫人,哑巴了不成?”
老秦头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褚宁说道,“别管你姥,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褚宁才不管她是什么心,“把鲁班锁还回来,我这就走。”
老秦头原本想用怀柔政策的将人哄住的,但见她这态度,就知道这法子是不行的了,他立时就沉了脸,“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一个小玩意,还巴巴的赶来讨要,不知道的还当你缺那点东西呢……”
“您老不缺,倒是别趁我不在家时上门抢啊。”
被一个小辈这么怼到脸上,老秦头的老脸哪里还挂得住,“放肆!”
褚宁比他脾气还冲,“放五放六都没用,赶紧把东西还回来。”
那是她送给小豆芽的礼物,谁拿走她跟谁急。
老沈氏也知道他们是拿捏不住褚宁的,就打开窗户对外面喊道,“老大、老二,你们是死人呐,姓褚的死丫头都欺负到家门上来了,你们还躲在炕上躺尸!”
听到褚宁来了,秦江远立马从炕上蹦起来,喊上大哥和子侄摸起家伙就要干架,这里可是秦家的地盘,死丫头休想囫囵囵地走出去。
“老子打死你个贱种!”
秦江远高高抡起锄头就要朝褚宁头上挥去,吓得老秦头差点没跳起来,“住手!”
他还想着一点点拿下褚宁占好处呢,哪能让他给搞砸了。
秦江远恨毒了褚宁,早想对她下手了,只是没有机会,现在她自己都送上门来了,又岂会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