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褚大郎拜入方秀才名下后,褚家亲戚还有村里的人便动起了心思,话里话外的都是想与褚家结亲家。
也不是看好褚大郎,主要是想借着他这层关攀上方家。
后来褚大朗以十五岁的年龄中了童子试,动心思的就更多了,十里八乡的冰人闻风而动,差点没把褚家门槛给踏平了。
褚守仁夫妇得意之余挑挑选选的,就想给褚大郎找个家底丰厚的岳家,但老陈氏说什么也不同意,执意要让自己的侄孙女做褚家长孙媳。
倒不是她不想找个富裕的亲家,只是怕褚大郎将来出息后,不带携家里,所以才要找个自己人看着他。
最关键的是防止孔氏背后搞小动作。
所以不管褚守仁夫妇如何反对,最终她还是做主让小陈氏进了门。
差点没把孔氏给气死。
老陈氏自觉手段高明,颇是洋洋得意,有嫡亲的侄孙女帮她监视着大房,就不怕孔氏总偷偷教唆儿子和孙子了。
且有她时不时的吹吹枕边风,大郎便会更加敬重她这个祖母,将来出息了,做官了,第一个要孝敬的人也只能是她这个祖母。
孔氏那个当娘的也得靠边站。
老陈氏算盘打得哗哗响,而小陈氏也配合,事事都听她的,哪怕得罪婆婆也不在乎,始终站在她这边。
把个孔氏恨得牙痒痒。
而老陈氏则是俞得意,自觉已完全拿捏住了长房,拿捏住了长孙,将整个褚家都握在了她的手中,没一个人能逃出她的控制。
却没料到,她最信任的人,早已背叛了她!
老陈氏恨恨的看着小陈氏,感觉自己真是瞎了眼,竟被这个小娼妇给糊弄了这么久。
“还不把手里的东西拿给我!”
褚大郎在去上房之前,将手中的钱匣交给了小陈氏,原是让她趁大家乱着,赶紧拿回屋里藏起来的。
结果小陈氏只顾着要看褚宁的热闹,就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
这下好了,被老陈氏盯上了。
顶着老陈氏那如毒蛇般的阴鸷目光,小陈氏直觉头皮麻,四肢僵硬,“奶,这、这是大郎他……”
老陈氏哪有耐心听她狡辩啊,疯一样冲过去,扬手就是一巴掌,“老娘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小娼妇!”
“啊——!”
小陈氏尖叫,“奶!你怎么能对我动手?!”
还骂得那么难听。
老虔婆怎么敢。
她可是童生娘子,不是那些粗鄙的村妇!
桑氏扶着褚守信已到了上房门口处,闻言转身笑着说道,“侄媳妇这话说的,娘是一家之主,这个家里的人,哪个都能骂得、能打得,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怎么就打不得了?”
小陈氏又羞又恼,她不敢对上老陈氏,却不惧桑氏,“家里闹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五房!五婶竟还有心思看别人笑话,还是先想想自家的事吧。
爷要是有个不好,五叔就不是嗜赌败家的事了,怕是到时整个桥东镇的人,都知道褚家有个气死老子的‘大孝子’!
哼,六郎有个这样的爹,也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好前程。”
桑氏脸色大变,褚守信也黑了脸,“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平日里装得跟个兔子是的,没成想竟是的头白眼狼!”
他说道,“六郎的前程且不用你操心,再过十几年,谁还记得今儿的事。倒是大郎的名声,啧、啧,还不知道被人传成什么样呢。”
“就是,没分家没单过的,你们就敢背着爹娘藏私,还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