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褚宁为什么要来看,就象不明白为什么不要舒氏的命,只把她毒哑一样,不过她自有她的道理,他不必明白,听从吩咐照做就是。
褚宁站在断崖前往下看了眼,此处并不是很高,不过二三十米的高度,却也足够要那畜生的命了。
采了一把野菊,褚宁放到一个小坟包面前,“孩子,对不起。”
其实按照褚大郎的尿性,这孩子早晚会出事,可他的死,总归是因她而起,她是有愧的。
悄悄将孩子埋葬在这里,她谁也没有提起。
凌潇默默陪着她,她没说这个小坟包埋了什么人,他也没有问。
“走吧。”
从县城到这里距离有些远,哪怕他们抄了小路,也走了小半个时辰,现在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城门就要关了。
两人脚步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山脚下,正要骑马离开,却听村子里传出一阵阵急促的敲锣声,“走水了!走水了!褚平贵家走水了!”
褚宁猛得抬头看去,果见老褚家的方向火光冲天。
这火可够大的。
褚宁转头看凌潇,“你看这火是不是人为的?”
凌潇认真的道,“应该是,若因用火不当烧起来,不会这般急这般猛烈。”
褚宁笑起来,“这就有意思了。”
凌潇看她,“要不要我去打听一下?”
褚宁摇头,“不用。”
管他呢,谁爱烧谁烧。
两人赶在天黑前回到县城后便分开了,褚宁回颜家,凌潇回客栈。
原本褚守礼说什么也不让他在外面住,非要请他家去,道是家里窄巴,跟曲树春一起挤也有些委屈他,可一个人在外面住太冷清了,不如大家一起热闹。
凌潇孤独习惯了,不适与人过分亲近,便道是身上还有公务,住在家里不合适,褚守礼这才作罢。
他倒也没有撒谎,身上确有公务,不过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将兵部新拟定的武举人选拨规程的公函交到县衙,早在回来的那日,他就把事情办妥了。
褚宁与颜文瑾有两个月的婚假,他可请不了那么长时间的假,现在已观完礼,他也该回去了。
原本以为要一个人赶路的,结果次日一早方盛宇就过来了,“褚宁那个没良心的,倒是还可以再玩上一个月,咱们却要苦哈哈的赶路,真是天道不公。”
凌潇抿唇轻笑。
方盛宇示意六子接过他手上的包袱,“走吧,这个时辰出城,甭指望褚宁那懒货来送行。”
凌潇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方盛宇吐槽褚宁,他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当他们在城门处看到前来送行的褚宁,颜文瑾,方盛骥,曾天予,赵弘毅,李博元等人时,凌潇莫名的眼眶有些酸涩。
告别了方盛宇这个超级无敌大牢骚包后,褚宁彻底放飞自我,跟颜文瑾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简直都要忘了今夕是何夕,日夜颠倒了都。
这日下人报她家里来了人,褚宁忙整理整理凌乱的发饰,又抻了抻衣服,然后在颜文瑾揶揄的眼神中,刷刷往外跑。
到了前厅一看,来人竟是曲树春,“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