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听说南越贩来的长寿果不能多食，可有此事？前几日御膳房还得了几筐被皇上赏人了。您得说说这症状，咱家还得挨家去递个消息。内务府负责采买的被打了半死呢！&rdo;这是拐弯抹角套病情的。&ldo;刘太医，您老医术高明，有你在，蔡国公夫人那胎总算是保住了。国公爷打了胜仗回来，少不了赏你！给说说，究竟是怎么个情形？&rdo;这是开门见山问情况的。&ldo;出你嘴入我耳，这银子您收好了。&rdo;这是直接花钱买消息的。刘太医或苦笑或摇头或叹气。几乎每天一下衙就被杜家的马车载了去。云山雾绕含糊其辞间，有心人们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蔡国公夫人胎是保住了。心神不定，夜里总是梦魇。怀孕的人心思多，加上杜燕绥还在西边打仗呢，别说没梦魇，没腹泻。蔡国公夫人睡不踏实是肯定的。得了消息的岑四娘和杜静姝都去国公府探望。都只见着老夫人，说岑三娘要静养，请她们回了。二房老太爷吃了半个长寿果，听说之后，把多的全扔了。指着鼻子大骂了刘氏一顿。说她不该往国公府送吃食。刘氏回头又骂了韦小婉一顿。韦小婉委屈的回了娘家。&ldo;你这孩子，怀孕的人多心。你去看望也就罢了。干嘛要送果子去？&rdo;韦母嗔了韦小婉一眼，拢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是啊，母亲也只是心疼自己。十两一个的长寿果舍不得吃，装了给她带回夫家。也是想让她讨好长辈，日子过得舒坦些。可韦小婉心里仍存了疑：&ldo;母亲，那果子可不能多食。&rdo;&ldo;我……哪里知道！&rdo;韦母别开了脸，转开了话题，&ldo;好在胎保住了。否则蔡国公夫人要怨上了你。杜燕绥哪里还会念着是堂兄弟提携你夫君。&rdo;韦小婉想到这里也满脸愁容：&ldo;我本是想讨好于她，没想到竟出了纰漏。罢了，给小青说一声，姐姐怕是帮不了她的忙了。&rdo;韦母叹气道：&ldo;你妹妹也是苦命的。急着嫁进开国侯府，指望着崔三郎立个战功给她挣个诰命。崔家就这么垮了。杜燕绥又做了主帅。她心里愁得不行，连日来总睡不着。好在水月庵的静言师太法力高深，给她做了，念了三日经，这才让她心思安宁下来。对了，蔡国公夫人不是梦魇么？不如请静言师太也为她做场。&rdo;韦小婉是知道静言师太的。做姑娘时就常和妹妹一起去庵堂进香。水月庵就在城里，环境幽雅。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想吃素斋都爱去那里。她迟疑了下道：&ldo;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岑三娘出门去水月庵再出点岔子，女儿就真把国公府得罪了。&rdo;韦母嗔道：&ldo;你以为她想去，静言师太就得接着？你妹子做，那是舍了多少人情才清了庵专为她做的。蔡国公夫人想去，人家水月庵还要关庵门三日，不待外客。这长安城又不止蔡国公府一家勋贵。这样吧，你回去问过你祖父的意思。&rdo;韦母说的在理。老太爷如果觉得行。再请娘家出力请动静言师太。如果岑三娘身体渐好，不再梦魇失眠。二房就算立了大功了。此事请老太爷作主，也不算自己擅作主张。韦小婉想到这里拉着韦母撒娇：&ldo;老太爷如果同意，回头女儿再请母亲帮这个忙可好？&rdo;韦母点了她一手指笑道：&ldo;我是你亲娘，不帮你帮谁？有长辈作主，你就是个帮忙跑腿的。有什么事也怪不到你头上。就这么着吧。看亲家的意思办。&rdo;韦小婉回了杜家，求见了老太爷，把母亲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忐忑不安的说道：&ldo;祖父，三娘是多食了孙媳孝敬您和母亲的长寿果才腹泻。虽说胎保住了，她却夜夜失眠。孙媳心里不安。我娘说的这个法子，孙媳有心，却也不敢擅作主张。还请您拿个主意。&rdo;二房老太爷只说道：&ldo;我心里有谱，你且去吧。&rdo;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韦小婉心头却安定了不少。还是母亲说的对，有长辈出面。此事办得好，二房就立了功。办不成，自己总算在老太爷面前消了罪，表明了心意。二房老太爷待韦小婉一走，叫了得力的管事先去打听水月庵和静言师太。得了确切的消息，这才坐了轿子往国公府去。&ldo;水月庵，静言师太……&rdo;杜老夫人念着这两个名字，问尹妈妈，&ldo;我记得二十年前，我好像去过水月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