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可以的,你还有我们这些弟妹!
之前大哥的努力,我想不会全部化作飞灰的,最起码抄书的活计,大哥还是很有把握的不是吗?
大哥也要相信我们兄弟姐妹,娘亲已经将她的手艺都教给了我。其实之前娘亲在世的时候,有很大部分时间是我在绣。
咱们一定不会永远这样,相信你会带我们走出困境,也会完成爹娘的心愿,你知道的。”
越说明姈的眼睛越亮,也感染着明浩,其实他只是一时被这巨大的冲击给困住了。
正如他所说,双亲乃是人之大伦。
他正兴冲冲地回到家中与家人分享自己的喜悦,不想迎接他的是晴天霹雳。
在徐家的表现也是一时的义愤、情势所至,事情不可逆转便顺势而成。
此时,被妹妹的一段话点起了心中的火苗,也引动了心中曾经的豪情。
“风雨过后才是彩虹,没有被大石压垮的韧草。”
明姈见长兄自比那荒野劲草,重新燃起了斗志,心中的大石这才彻底落下。
她就怕大哥,就此一蹶不振,那才叫一个惨字了得。
“长兄现在不仅自己可以见官不跪,而且可以让三弟也免除了徭役,这样明泽就又少了一重危险。
长兄也知道徭役有多辛苦,男子十六岁便要服徭役,有多少壮丁累死、累病在徭役上。
而且今后一旦咱们有了田地,挂在长兄的名下,还可以免税,这样有多少收入都可以收在自己的兜里了。”
说到这里,明姈想起了一件事儿,
“长兄,我记得当初你中秀才时,徐家的田地都挂靠在你的名下了?”
明浩点头,又微微一笑,
“你才想起来,在落户时我已经将那些都撤掉了。”
“大哥,那些田在你名下,你完全可以说是自己的。我想,徐家老太太难之时,可能一时没有想起来。”
明浩点头,
“二妹所料不差,当时徐建的脸色难看死了。”
想到当时徐建的脸色,兄妹二人会心一笑,明浩正了脸色有自己的见解,
“他们不义,爹娘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咱们又都小,便想断了我的青云路,将咱们逼入绝境。
可咱们不能做那不义之事,不可乱了自己的心志,心正脚下的路才宽,走得也坚实、放心。
二妹,你可没有看见当时徐老族长、徐建的脸色,还有当时县吏震惊的模样。”
明浩想想仰头哈哈大笑,心情也彻底放开。
“说不定,这是咱们的出路。”
明姈稍一愣神,而后明白了长兄的话。
想想爹爹劳碌奔波了一辈子,都在为他人作嫁衣,最后连口棺材也无,黄土盖脸。
何其惨。
“二妹,明日我要去趟州城的学政,有些事情要做处理。现在咱们以‘明’为姓,而我的学政文碟之上,依旧是徐家,这得更改过来。”
“长兄尽管去,这边交给我,没有必要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我也尽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