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倒点儿开水来。”
好在明姈还知道不能给小五、小六凉水,嘱咐倒了开水。
“应该是饿了,可现在咱们也没有东西给他们吃,先喂点水吧。”
“来了,来了。”
明泽端着确定拿着汤匙进来。
“我来吧,你还没有干过这个活计,再把妹妹给呛了就麻烦了。”
徐明姈抱着小五慢慢地给他饮水,吩咐芳儿照顾妹妹。
小家伙是真的饿了,咕哝咕哝把喂的水都给喝了,明姈可不敢给喝多了,到时出了什么事儿可是麻烦。
明姈有些莫名的烦躁,很是不耐地动了动,压下躁动的心绪接过小六,
可能喝了些水肚里有东西了,小家伙没用多久睡着了,摊手摊脚地睡得还挺香,丝毫不知现在是什么样的境遇。
刚将小六放下,院中就有人叫他们,
“小泽,出来下,你奶奶叫你。”
“知道啦,四叔。”
口中答应着,屋内的姐弟妹三人对视了一眼。
这个四叔两口子是最没有存在感的,在家中只听赵氏娘亲的话,奉为圣旨。
明姈直觉不能让三弟自己去,将手中的小六安顿好。
刚放到炕上,小六已经睡着了。
“芳儿,二姐和三哥要到奶奶那里去一趟,你自己看着弟弟、妹妹,记住不能让他们离了你的眼,
也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们,更不能抱走他们。”
“我知道了,二姐,我一步也不离开屋子,茅房也不去。”
明姈嘱咐完了妹妹,看着三弟,
“明泽,长兄不在家中,现在爹爹的尸身就在外面。奶奶现在叫咱们,你说会有什么事儿?”
明泽虽小,这两年已经跟随爹爹进山,是个机灵的。
因着长兄长期在外念书,他一直被父亲带在身边长大,是个跟随父亲长大的孩子。
十岁,在这样的家庭已经是个大孩子,苦难让人成长。
父亡母故去,到现在没人管,大家就像没这回事儿一样,现在又叫他们,他虽有迷茫,可也让他瞬间长大。
他从小是看着娘亲、姐姐被奶奶随意指使做活,一天也没个消闲的时候,可是伯母与婶子却时刻都有工夫出去串门子、唠嗑。
娘亲却要在油灯下给他们做衣服,从城里接了绣活儿做,这样长兄才能在外念书。
大伯和举哥念书是家里供着的,自家爹爹赚的银两也要上交大部分,自家只能留下一小点儿,这还是偷偷的。
脑袋偏了一偏,明泽眼珠一转,又偏头看了眼外面,眼眶含泪。
“大概是爹爹和娘亲的事情吧,总不能就这样……。”
挤掉眼睛中的泪水,十岁的小少年已经在这苦难中慢慢成长起来,
“也许是别的什么事儿,这就不好说了。我曾经听说过,有一家男人死了,当婆婆的就把儿媳、孙子、孙女都赶了出去。
咱家应该不至于吧,大伯和举哥可还念书呢。而且,这次长兄临去州城赶考之前,跟我说过他定能考中的,长兄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