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不受控制一般,坐在床边,再次压上她的唇。
这一次直让姜舒窈彻底喘不过气来,想要推开他,却没有力气,手掌在他胸前乱碰,惹得他心头痒麻,干脆一把将她压下,握住她的手推到头顶。
她的髻被压散,那根随便挽着乌的木钗摇摇欲坠。
“可以吗?”谢珣问。
他的眼眸不再像往日那般清冷疏离,早已染上了迷离的情愫,压迫感十足。
姜舒窈侧躲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谢珣指尖颤抖,轻柔地将木钗从她间抽出。乌散落,轻轻滑过他的手背,冰凉如缎。
随之散落的,还有衣衫与满屋的春色。
*
秋日过去,冬日悄然来临。
周氏又是准备又是收拾的,终于赶在寒冬到来前动身离开。
她动身这日早上,谢国公府众人起了个大早,纷纷前往城门送她。
周氏只觉得这样太过于拖拉,一路走一路回头让她们回去。
面对离别,徐氏偷偷抹了几回眼泪,结果一掀开车帘,见周氏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副恨不得立马出城恣意纵马的模样,眼泪顿时收了回去:“就送你这一回,以后你再走,想让我送你我都不送。”
周氏放下了妇人髻,扎成了高高的马尾,换上一身便行的衣裳,美艳褪去,只剩英姿飒爽。
她策马靠近徐氏的马车:“说话算话啊。”
徐氏深吸一口气,摔了车帘。
到了城门,林氏早就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周氏见她从马车上下来,顿时皱了眉头:“不是说让你在家安心养胎吗,怎么又出来了?”
林氏撑着后腰道:“你离京我不得送送吗?”
周氏看她的大肚子就提心吊胆的:“送什么送呀,你放心吧,我到了漠北开店前一定先寄信给你,随时跟你汇报生意,绝不会毁了林氏吃食的名声。”
林氏哼唧道:“没心肝儿的,我大早上爬起来送你是担心生意吗?”
周氏无奈道:“我知道你们是舍不得我,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别的不说,你生产时我肯定会回来啊,这么一算,也就两三个月以后。”
话音刚落,徐氏从马车里探头,和林氏异口同声道:“谁舍不得你了!”
周氏连忙道:“行行行,不是不是。”
徐氏从马车上下来,招招手,后面两辆马车的车夫立刻驭马上前。
她对周氏道:“你赶路就行,他们会在后面慢慢跟着的。”
周氏翻身下马,来到她跟前,不解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我行路并不需要人伺候啊。”
徐氏有些别扭:“不是伺候你的,算是我给你准备的离别礼吧。他们是我用惯了的掌柜的,算账是一把好手,且老家都在漠北,我便想着让他们跟着你过去吧,也算是圆了他们思乡之情。”
周氏揉揉头:“我要算账的干嘛?”
徐氏闻言瞥了她一眼:“不带账房过去还得趁找人手,且不一定合用,别的不说,你还想自己算账不成?”
周氏顶嘴道:“怎么不行?”
徐氏忍不住了,嗤笑一声:“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这些年你在账目上动的手脚吧?”她执掌中馈,周氏眼馋,两人私下里争了了很多年,小打小闹的,这么多年过得也不算太无聊。
周氏心虚,不说话了。
徐氏道:“况且也不全是为了你,更多的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功劳大,且一直都有归乡之意,我便放他们回去,你用得上便用,用不上就算了。”
周氏点头,两人陷入沉默。
那边林氏也让人拉来了两大马车杂七杂八的,给周氏介绍道:“都是用得着的东西,单子在这儿,你路上慢慢看。”
姜舒窈扶着林氏走了过来,从袖口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二嫂,这是我写的厨艺心得,从初学时到如今的,希望对你有用。”厚厚一本,每天赶着时间,直写了一个多月。
周氏接过,见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此时心头终于升起了不舍之意。
她声音有点闷:“谢谢你们。”
想说的话太多,若是说下去便永远动不了身了。
林氏年长,最明白这个道理,对周氏道:“行了,动身吧,现在走还能赶到京郊驿站吃顿午饭。”
周氏点头,回到马跟前,回头看她们一眼,利落翻山上马。
“那我走啦。”她道。
三人点头:“路上小心。”
周氏笑了笑,扬起马鞭,策马离开。
高马疾驰,风吹得她衣衫鼓动,丝飞扬,眨眼间便化作了一个小点,消失在远方。
林氏撇嘴,嘟囔道:“刚刚出了京城骑马就这么虎,也不知道回了漠北该得有多狂。”
徐氏附和道:“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