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蹙眉,神色愈冷了:“怎么,不服?就算大哥没有让你们拜师学武,也不至于一点儿功夫也不学,被人打成这样吧。”
他们哑然,震惊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姜舒窈打了盆水过来,一见这场景就猜到了生了什么,估计又是两个被谢珣冷脸迷惑的人。她憋着笑,拧干帕子:“先把脸上的灰擦擦。”
谢晔和谢晧连忙接过,胡乱在脸上一抹,疼得龇牙咧嘴。
徐氏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见状也生不起气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舒窈知道这个时候可以劝了,走过去道:“大嫂,他们虽有错,但也太正常不过了,不至于受罚吧。”
徐氏没说话。
姜舒窈便把谢晔说的那些零零碎碎的话复述给徐氏听:“这个年纪的人,哪能受的住这些气。再说了,也就这几年能这样了,你呀就忍忍吧,再过几年……”她用下巴点点换了个位置冷脸给谢晔上药的谢珣,“喏,就会变成那个模样了。”
话音落,没轻没重的谢珣把谢晔弄得倒抽气,但有苦不敢言,叫嚷到了喉咙咬唇忍住了。
徐氏被姜舒窈的话逗笑了,哭笑不得:“哪有人这么说自己夫君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姜舒窈笑道,“我只是觉得,他们这样正是这个年纪会做的事,大嫂不要要求太严格啦。”
徐氏摇摇头,气彻底没了:“罢了。”
姜舒窈见状连忙另起了个话题:“大嫂留下包月饼吧,有很多甜口的。”
徐氏揉揉额角:“不了,今日阿昭阿曜还未背功课给我听,我……”说到这儿,被姜舒窈盯得说不下去了。
“大嫂,不说别的日子,至少今日就别严压着孩子们了。”
徐氏苦笑道:“我也是望他们成材。”
“我知道。”姜舒窈拍拍徐氏的手,“不过还是要注意度嘛。”
她带着徐氏往院里走,双胞胎已经跟着周氏做起了月饼。
他们个子矮,得站在板凳上才能够着桌案。
周氏手里托着嫩黄色的面团,按压成饼状,将豆沙馅儿放在中央,然后缓慢地将饼皮裹起,慢慢地将豆沙馅包好。
双胞胎聚精会神地盯着,眼睛张大,圆圆亮亮的,看着乖巧极了。
“看懂了吗?”周氏把做好的团揉成光滑的球,托到手心上给双胞胎看。
双胞胎点点头:“看懂了。”
周氏解说道:“接下来就是上模了。”
双胞胎站在板凳上,眨着眼,听得十分认真。
徐氏见到这一幕,忽然有些心软,或许她真的对孩子太严了些,是该松松了。
姜舒窈将装着模具的盆拿过来放到桌上:“选花纹吧。有花的,草的,写字的,每个都不一样。”她一边拿一边道,“哦,对了,还有这个,我让匠人刻了兔子和老虎,本来觉得会很可爱,没想到看着有些吓人。”
他们叽叽喳喳地商量起了用什么模具,徐氏在旁边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挂起了笑。
谢理悄悄靠过来:“夫人不气了?”
徐氏道:“你也嫌我对孩子太严了吗?”
“哪儿会。”谢理握住她的手,温言道,“爱之深责之切,夫人将四个孩子教养的很好。”
这时姜舒窈从盆里拿了个很大的模具,扬起声音道:“这个是你们三叔写的字,我觉得好看,便让人拓下来做成了模具。做个大月饼印这个,一定很好看。”
谢珣刚好给谢晔谢晧上完药从厢房出来,听到姜舒窈的话,带着点羞恼:“都说了不要用那张了,写得不算好。”
“我觉得很好啊。”她笑道,“探花郎的字诶,怎么会不好?”
虽然她在调侃,但谢珣还是很受用,抿着嘴压下笑意以防被小辈看见,走过来道:“那自己印了就行,不要印了月饼送给别人。”
姜舒窈道:“我还想明日拿到小吃街去呢,拓别人的字印到月饼上不太好吧。”
谢珣立马不舒服了:“你是真觉得我的字好看,还是因为用我的字比较方便?”
姜舒窈赶紧哄道:“当然是真心实意觉得好看的,特别好看,别人的都比不上,明日拿过去让母亲看看她女婿的字有多好看。”
谢珣忍不住了,嘴角翘了起来,故作矜持地嘟囔道:“好了好了,我才不信你呢。”
谢晔和谢晧看到谢珣的表情,对视一眼,掩面偷笑,却忘了嘴角还有伤,一咧嘴,疼得倒抽气。
三房这边热闹着,寿宁堂却格外冷清。
老夫人拆了髻后,坐在铜镜前迟迟没有动作。
她年纪大了,时不时的就爱出神,嬷嬷习以为常,提醒道:“老夫人?”
老夫人回神,问道:“大房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