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慌张地点点头,定了定神,匆匆忙忙往三房赶去。
姜舒窈正在想着谢珣呢,就看到徐氏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着抖把信递给她。
“这信是太子派人加急送来的,太子还说莫要声张。”徐氏托盘而出,好让姜舒窈在拆信前心里有个底儿。
姜舒窈心一沉,想到自己这些时日小日子过得舒坦,毫不惦记夫君,更是心里刺痛。
她深呼吸几口气,颤抖着手拆开信,映入眼帘的先是——密密麻麻的、挤过来及过去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迹不一的字迹。
……???
姜舒窈懵了,仔仔细细一看,在第一行找到了谢珣的字迹。
说了些叙家常的话,问她是否安好,他一切都好,很快就会归京。写到这儿,锋一转,正欲写下一些细腻的少男思念心思时,突然顿住。
接着,就是一行潇洒的字体闯入眼里。
“弟妹可安好?”
姜舒窈那个紧张迷惑的心思被砸了个七零八碎,耐着性子看完了太子的絮絮叨叨,无非就是他们有多凄苦,遇到了刺客有多心惊胆战,重点是酱没了以后有多可怜巴巴。
后面就是蔺成了,也是套了会儿近乎,七拐八拐提到了酱上面。后面接着跟着各种字迹,有自称是她隔房四舅母的侄子的,有自称是她母亲在江南时闺中密友的儿子的,一个家信,硬生生被他们糟蹋成了同学录。
到最后,信纸写满了,写不下了的也会在犄角旮旯也挤出了一行字。
千言万语,总结下来就是六个字:感谢东宫有你。
姜舒窈读完信,表情比拆开信前还要沉重。
太子的“莫要声张”,应该也是觉得此事做的太过于丢人了吧。
徐氏吓得不敢呼吸了,小声道:“弟妹,可、可是有什么噩耗……”
姜舒窈回神,摇摇头:“并不是。”
徐氏见她表情依旧沉重,咽了咽口水:“那你为何这幅神情?”
姜舒窈叹口气,目光眺望远方:“我只是在努力压制下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罢了。”比如,东宫这套班底,太子这个位置能坐稳吗?太子此次险些遇刺,东宫官员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平常不靠谱的行事作风呢?
在东宫众人踏上回程路的第二日,姜舒窈的“爱心包裹”成功抵达。
谢珣收到她送来的包袱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围住了。
“咦,怎么包袱这么大,里面包的可是个木匣子?”
“若是装酱料瓶,怕是得有十瓶了吧!”
“嘶——”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蔺成得意洋洋,“就知道酱瓶酱瓶,你难道就没想过有比酱瓶更好的东西吗?”
他摇摇折扇,风流倜傥,仿佛当代谋士:“比如说,酱罐!”
众人出没见识的赞叹:“蔺兄高见,蔺兄高见!”
谢珣拨开他们,面上一派冷淡漠然,实际内心的小人在跳脚了——烦死啦烦死啦。
他将包袱放在桌上,小心地拆开,里面果然是一个木匣子。
他的手放在木匣子的锁扣上,所有人的眼神跟着移过来。
谢珣:“……这是我夫人寄给我的物什,我现在要打开了,你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确实是不太好,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默默地走出房间,给谢珣留下一排萧瑟的背影。
谢珣这才将木匣子打开,最上面一层放着两张信,一张是叙话的,一张是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