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物作祟?!
“夫君~你怎么不回答我呀,那我进来了?”姜舒窈一边腻着嗓子说话,一边腹诽谢珣半天没出声,不会刚才那声是他摔倒了磕着脑袋昏过去了吧。
这句话让谢珣悚然一惊,他连忙起身,袖子带到了架,出哗啦啦的响声,毛尽数滚落在地。
他遇事何曾如此慌乱过,内心的烦躁一涌而出,喊道:“等等!”
姜舒窈不知他在做什么,手里端着盘子手酸,不耐烦地走到门口,寻思着怎么用脚把门蹬开。
“嘎吱——”
门忽然被打开,姜舒窈差点没站稳,一抬头正对上谢珣的冷脸。
虽然姜舒窈常常吐槽谢珣板着一张棺材脸,但也是赏心悦目的那种玉棺材。现在的他同样是一张棺材脸,却冒着阴气,似是要诈尸了的那种千年腐棺材。
谢珣身得高挑,肩宽腿长,虽是文官却常年习武,离得近了垂着头看她,身上那股男性特有的威压感便让姜舒窈胆颤了一瞬。
伸手不打笑脸人,姜舒窈微笑着抬头:“夫君,能让我进去吗?”老娘手酸。
这下忘了拿腔拿调,正常多了,谢珣勉勉强强缓了缓不适。
“你有何事?”明明那日他还想着让人在书房门外守着,被她打岔,转头就忘了。
明日一定要设几个人在书房外,专拦姜舒窈!
“我想着夫君看书辛苦,便做了些宵夜。”她往前踏出半步,莞尔而笑,朱唇皓齿,髻旁垂着的红珠随着她的走动摇晃,摇曳生姿。
都说月下看美人,她的笑让谢珣恍惚了一瞬,不自觉让开半步。
姜舒窈脸上笑容不变,轻轻柔柔地撞开谢珣,将餐盘放置在桌案上。
“夫君,你饿不饿呀,看看这些吃食有没有合你心意的。”
她回头,烛灯为她面目染上几分温婉。
谢珣也只是那一瞬间有些失态,很快便恢复了。
他看着姜舒窈,总觉得不对劲儿。
准确的说,或许现在这样才是应当的,她不顾名节以死相挟也要嫁给自己,不来歪缠才是奇事。
谢珣自不会失了风度同她计较,既然夜宵已送来,他还能让她拿走不成?
先前因为被姜舒窈那几嗓子腻着了,连她手里端着盘子都未曾注意,现在屋子里弥漫着丰富的食物的香味,让他不自觉轻咽了下口水。
他走过去,眼神往餐盘里投去:“都是些什么?”
姜舒窈没想到他这么配合,刚才阴沉的面色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或许美食的诱惑一般人都抵抗不了吧,更可况谢珣年纪在现代只能算大男孩儿,正是处于饿了可以吃下一头牛的年纪,熬夜看书用脑过度,饿得快也是正常。
她一一介绍:“这是炸酱面,这是铁板豆腐,这是孜然鸡翅。”
她做的饭菜做法一向别致奇,用简单的食材做出别具一格的味道。如今高门大户的厨子有时候太注重昂贵的食材和做法的讲究,倒忽视了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味道。
谢珣清咳一声:“放下就好,我饿了再用。”
姜舒窈见他不像饿了的样子,也没指望他马上给面子开吃。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夫君你看完书便吃些垫垫肚子吧。现在天儿热起来了,饭食虽凉的慢,但吃了凉的饭食终是对胃不大好的。”
谢珣应了。
姜舒窈不得不感慨,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连口腹之欲都能压下。现在按现代时钟来讲是晚上九点十点,搁以前,哪怕她晚上七点才吃了晚饭,九点左右也要吃点零食水果解解馋,更可况这时候的人习惯天黑前就把饭吃了,九点早该饿了。
她走了后,谢珣在书桌前坐下,刚刚拿起毛便放下起身。
他挥开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的做贼心虚感,掀袍往饭桌前坐下,筷子刚刚碰到孜然鸡翅时——
“夫君,明日——”
姜舒窈走得太干脆,差点忘了缠他烦他,路上想起正事儿一拍脑袋飞快跑回来,然后就撞见这尴尬的一幕。
谢珣面色从容地放下筷子,冷淡道:“还有什么事?”实际半边脸已经羞到麻了。
“呃……我是想问问,明日你下值回来同我一起用晚膳吗?”
“好。”谢珣把双手放在膝盖上,似乎回到曾经在太学的装乖模样,以此掩饰难堪。
“哦。”姜舒窈感觉怪怪的,也忘了自己要干啥了,再次调头走了。
留下谢珣在那儿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