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等着看姜舒窈的笑话,而处在八卦中心的本人姜舒窈一点儿也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凄惨。
她舒舒坦坦地睡醒后,丫鬟们上面伺候她梳妆打扮。
原身长了一张非常明媚娇艳的脸,但这种长相放在这个时代是不讨喜的,别人嚼舌根骂她都是骂的“狐媚子相”。
男人娶妻都要娶贤淑温婉或是端庄大方的,只有纳妾时才会刻意挑选颜色艳丽的女子。
襄阳伯夫人平生最看不惯襄阳伯房里那一群娇娇媚媚的小妾们,所以在见到自己女儿的娇艳长相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刻意把原身往柔弱风打扮。
原身每天被亲娘饿得吃不饱饭,只为往弱不胜衣的方向靠拢,前凸后翘的身材硬是被而成了干瘪的瘦猴。
她的一双柳叶眉被刮了大半,画成了个一皱眉就成倒八的平细眉,终日敷着厚粉以掩盖脸上朝气十足的红晕,再配上一身素色衣裳,风格不伦不类,看上去十分滑稽。
姜舒窈制止住丫鬟给她抹粉的动作,自己动手上妆,将好不容易养回来点的眉毛画成精气神十足的剑眉,娇媚明艳的面容瞬间增添了几分英气,中和了过瘦的蛇精脸带来的精明妖媚感。
再在唇上抹点口脂,今天的妆容就完成了。七八中文更最快^电脑端:
姜舒窈满意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脱离了襄阳伯夫人的魔爪,她总算是实现了审美自由,再想想以后没人管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日子,她脸上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喜意。
原身是个脾气大的,身边的丫鬟们一个比一个怯懦,即使今日是婚第一天,也没敢把她早早喊起来。
所以谢珣来的时候,姜舒窈刚刚梳妆打扮完,还没用早膳。
谢珣略微不满,但想到昨日自己未回房,姜舒窈独守空房暗自流泪的场景,心头的责备顿时散开了。
“时候不早了,该去上方敬茶了。”他突然出声,让围着姜舒窈的丫鬟们吓了一大跳,纷纷行礼。
姜舒窈赶忙从梳妆凳上站起来,小跑到谢珣身边:“我收拾好了,走吧走吧。”
结婚第一天,心情特别好。
有颜、有钱(嫁妆),没有催婚压力,老公等于摆设,这不就和现代说的“人生三大乐事,升官财死老公”差不多嘛,真是神仙日子!
看她这幅因雀跃而失了礼仪的样子,谢珣忍不住皱眉。
她就这么心悦他吗,光是见到他就开心成这样。
也是,如果不是如此心悦他,又怎会不过礼义廉耻,甚至要以命要挟,非要嫁给他呢。
谢珣个子高腿也长,心里想事的时候步子迈得很大,姜舒窈要小跑才能跟上,幸亏她今日打扮地简单,头上戴的饰少,否则不一会儿就能累出汗来。
走了一段路,谢珣才想起身边还跟了个人。
他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闷着脑袋追人的姜舒窈差点撞在他身上。
姜舒窈立马急刹车,恰好在距离他半步的地方停住。
她头上的掐银丝红玛瑙步大幅度晃动着,曦光从步摇坠子穿过,折射出绚烂的光芒,谢珣忍不住虚了虚眼。
眼前人红唇微张喘着气,双颊因刚才的跑动泛起了红晕,鼻尖上冒着细微的汗珠,妩媚中透着娇憨。一双眸子透着水汽,清澈又明亮,惊讶地张大眼看他。
谢珣感觉自己被穿过她饰的曦光刺了一下颜,猛地别开头。
他记忆中的姜舒窈除了挑盖头时那张大白脸,就是落水那日她化妆斑驳的脸,原来卸下浓妆的她长这样。
他退开几步,将手背在身后,没敢再看姜舒窈,直视前方道:“以后你也这样打扮吧,母亲不喜浓妆艳抹的女子。”
姜舒窈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她应了声:“嗯,知道了。”
谢珣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如此乖巧,和那日哭天喊地撒泼时判若两人。
他心里有些愧疚,能够与他携手度余生的妻子应当是和他两情相悦的,而不是姜舒窈这样以死相逼强嫁给他的,这桩婚事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
即使她如此心悦他,在他面前柔顺安分,也换不来同等的心意。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放慢了脚步配合姜舒窈的步伐。
两人到达上房时,堂屋里已坐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