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急救包,先用消毒水清洗了老人胳膊的伤口,就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在忙碌中不小心看到了老人掀开的衣袖下,臂膀处有一个铜钱大小的圆形伤疤,四周的皮肉微微翻卷。
张峰顿时瞳孔紧缩,怔住了一下,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的,那粗糙的大手一直拽着衣袖,像是急于掩饰着什么。
额头满是汗水,还不忘一直的道谢着,这该是一个有故事的老人吧。。。。。。
“大家都散了吧,都围着做什么,赶紧散了散了…。。。”
一个中年大叔走了过来,对着人群驱散着。
“麻烦各位小哥了,我是这里的村长。”
大叔走过来面容和善的伸出手掌,张峰几人也是客气的与村长握了握手。
老人年纪大了,折腾这么一下,脸色显得极为苍白虚弱,看到周边摊贩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村长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客气的邀请张峰几人帮忙,把老人送回家。
张峰几人扶着老人跟在村长身后,朝着老人家走去,途中孙倩看着周边指指点点咬耳朵的村民摊贩,还不住的埋怨着,
“什么呀?他们怎么都这样…。。。”
张峰没说什么,只是冲着孙倩摇了摇头示意先别说话。
村长在前面也听到了孙倩的埋怨声,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到没解释什么,一直背着手在前面引路。
村子不大,老人的居所却离得很远,要不是村长带路,还真找不到,哪里会想到老人一个人会孤居在离村子两三里远的小山坡上。
四面都是大大小小的山,来老人家也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特别难走,就不像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在几个人疑惑的打量中,村长打开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屋里十分简陋,乌漆嘛黑的,只有一张看不清颜色的床,单薄的被子,门口处是一个垒的歪歪扭扭的漆黑灶台,唯一的一张桌子,却擦拭的异常干净,宛若包浆一般。
上面有两个木雕娃娃,一个咧着嘴角哈哈大笑的男孩骑着竹马,一个没有雕刻面容的端庄女孩模样,很是怪异。
张峰将老人扶在床上坐下,把急救包里的纱布消毒水还有一盒消炎药放在桌子上,并叮嘱老人使用方法,倒了一杯水,就走出了茅屋。
村长挥了挥手,领着众人往回走,路上村长叹了口气,说起了老人的事。
老人原本是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祖籍在哪的孤儿,年幼时被村里一户只有父女俩人的人家收养,与女孩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在村里人眼中,这一家人以后还会是一家人。
可他在五十年代的时候,去城里交公粮后就再也没回来。
造化弄人,那个年代太苦了,谁家都自顾不暇。
后来女孩的父亲重病在床,家中却无粒米下锅,逼不得已,女孩嫁给了外村一个寡居中年男人,只为能换取去城里治病的钱。
出嫁前,山谷里响彻了一夜的凄厉哭嚎。。。。。。
可没过两年,女孩就被抬了回来,难产死了,浑身布满家暴的青紫伤痕,老父亲看到可怜的女儿,一口气没上来,也跟着去了。
村里的人帮忙收拾的后事,人就葬在小茅屋后面的山坡上。。。。。。
“唉。。。。。。”
村长顿了下,深深叹了口气,像是缅怀着什么,继续讲着。
说女孩死的那年,他还很小,只记得村里人都在咒骂女孩的丈夫,后来听说那个男人酗酒栽下山崖摔死了。
那一家父女俩在村里很和善,经常帮助别人,村民对他们的遭遇很是同情,在深恨当初没能力帮助的同时更加痛恨木雕老人,都认为他是一个白眼狼,养大了就不顾恩情丢下可怜的父女俩跑路了。
后来又过了七八年,木雕老人就一个人背着包裹回来了,村里人不接待他,对他又打又骂,他也不作声,不反抗,默默在那里修了屋子就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