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剑客远远地看到她走近,右手一挥,叫道:&ldo;小儿,公子唤你前去。&rdo;他说到这里,挥舞的手不由定在了半空。伸手揉了揉眼,那剑客愕然转头,朝着左右问道:&ldo;这,这,他?我眼花矣?&rdo;没有人回答他地问话。众剑客都张着嘴,错愕地看着低头走来的玉紫。直瞪着她走向公子子堤所在的榕树下,一个剑客才吃吃地说道:&ldo;这,这便是那脏污小儿?&rdo;……玉紫低着头,缓步来到了公子子堤面前。俊美绝伦的公子子堤,正跪坐在塌上,慢条斯理地饮着酒水,高大的榕树,挡住了投向他的太阳光。斑斑驳驳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映着他那俊挺的五官,忧郁的眼神,直是美得难言难画。公子子堤的左边,跪坐着那个须发苍白的老人。而众剑客,则成群地聚在一起嘻笑打闹。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玉紫地走近。玉紫悄悄地抬眸瞟了瞟,见到没有人注意自己,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想苦笑。她大步走到公子子堤面前,在离他约五步的地方跪下,双手扒在地上,额头点地。宫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紧张地站了起来。他向玉紫冲出几步,却又急急地刹住了脚步。玉紫五体投地地跪在那里,哑着声音说道:&ldo;我,有罪。&rdo;玉紫的声音,惊醒了低头品酒的公子子堤。他抬起头来。公子子堤皱起轩眉,奇道:&ldo;小儿因何施此大礼?&rdo;刚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一转,瞟到了玉紫白嫩外露的小手,又看到了她白皙的颈项,声音便是一顿。他徐徐问道:&ldo;小儿何罪之有?&rdo;玉紫嗫了嗫,讷讷地说道:&ldo;小人,小人,小人……&rdo;她有点说不下去。一咬牙,玉紫抬起头来,直接让自己的面容呈现在公子子堤的眼前。一见到她的脸,公子子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瞅了一眼玉紫,转向身边的老人问道:&ldo;公叔,此儿,颇似好女?&rdo;公叔正瞪目结舌地盯着玉紫。他可没有公子子堤这般镇定。公叔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玉紫,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来,&ldo;小儿,你,竟是妇人?&rdo;公叔喘了一口粗气,又重复道:&ldo;你,你竟是一妇人?&rdo;玉紫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哽咽地说道:&ldo;妾是鲁国贵女,族中生变,得家臣相护得以逃脱。一岁来,辗转流离,因家教甚严,不敢落入女馆,污及先人,便以泥灰涂面。后遇得宫,得他照顾,认其为父。现如今,被曾城强梁识破妇人之身,欲迫而得之。&rdo;她说到这里,额头重重地抵在泥地上,颤声求道:&ldo;妾虽是妇人,却真识得字,亦真得赵公子出之赏。&rdo;西西索索的,她从怀中掏出那只木盒来。双手捧着木盒置于头顶,玉紫抬起头来,苍白清丽的脸上,已是珠泪盈盈,&ldo;妾以妇人之身求荐于公子,实有欺上之罪。公子询问时,又有隐瞒之过。然,妾一妇人,不如此不足以保得清白。求公子宽恕!&rdo;在她痛哭流涕时,宫从旁边一冲而出,他伴着玉紫跪下,也是五体投地,朝着公子子堤重重一叩,苍老的嗓音沙哑地响起,&ldo;先齐王曾言:过错如果是情有可原的,便算不得过错。求公子宽恕小女!&rdo;父女俩的殷殷相求中,公子子堤皱着眉头,静静地盯着玉紫,静静地盯着……成玉姬了这里的异动,已惊动了所有的剑客,他们齐刷刷地回过头来看着这一幕。一众安静中,公子子堤还在盯着玉紫打量。直过了半晌,他冰如清泉的声音才传来,&ldo;你乃鲁国贵女?&rdo;&ldo;然。&rdo;&ldo;鲁国何族?&rdo;……&ldo;妾不想说。&rdo;得到这个答案,公子子堤却是清笑一声,声如流泉。他又问道:&ldo;你可是处子?&rdo;嗖地一下,玉紫小脸通红,她嘴唇蠕动了下,却一个字也没有吐出。公子子堤见状,再次清声一笑。现在的他,笑声频频,看来心情不错。盯着玉紫,他又浅笑道:&ldo;且上前来。&rdo;&ldo;诺。&rdo;玉紫向前挪出几步。&ldo;抬起头来。&rdo;&ldo;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