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侧着头望着纱窗外,问道:&ldo;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热闹?&rdo;看着她长大的平妪,一下便听出了她那奔涌的好奇,当下她哭笑不得地说道:&ldo;女郎想知道,为什么不出去看一看。&rdo;里面的陈容没有吭声。平妪只好说道:&ldo;是这样的,冉将军仅带着二百士卒,便来到了南阳城了。大伙都很高兴,都觉得他带了这么点人便来了,那是真心想保护南阳城的。&rdo;陈容&lso;恩&rso;了一声。平妪见她又安静了。不由凑上前来,小心地问道:&ldo;女郎,你都没有吃早餐呢,现在都下午了。饿不饿,要不要出来?&rdo;陈容没有回答。平妪嘟囔起来,&ldo;也不知是跟谁赌气呢,竟然连饭也不吃,真是的,女郎越活越小了。&rdo;这一次,平妪的话音刚落,房门砰地一声给打了开了,陈容像一阵风一般急卷而出,而她的手中,寒光闪闪!平妪骇了一跳,急叫道:&ldo;女郎,你要做什么?&rdo;陈容头也不回地冲入后院,叫道:&ldo;磨刀去!&rdo;平妪呆住了,她傻乎乎地望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以为女郎要跟人拼命呢。转眼,她又摇了摇头,真是越来越不明白女郎在想什么了。转眼,一天过去了。到的傍晚时,陈容蹲在院落里的水井旁,一次又一次地对着水中的自己说道:&ldo;不许哭了!听到没有?下次见到他,无论如何不许再哭!&rdo;一边说,她一边用力地瞪大眼,直看到水中的自己,真的没有半分泪光,真的显得凶巴巴的,这才满意地抬起头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奴仆的声音,&ldo;女郎,孙小将军来了。&rdo;什么,孙衍来了?陈容大喜,她连忙冲了过去。冲出几步,她才记起自己手中还拿着一把短刀,便把它甩手扔下。陈容冲到院门处时,灿烂的夕阳光下,那个一身金色盔甲的俊美白嫩的少年,正大步跨来。两人对了个正着。瞬时,两人齐齐地露齿一笑。孙衍朝着她上下打量后,白嫩的脸上露出一抹恼意,他恨恨地说道:&ldo;阿容,我没能帮你杀了那个老匹夫。&rdo;他的眼神中尽是歉意。整个南阳城,都在流传着陈容在南阳王府呆了两天两夜的事。外面的人不是说她被南阳王睡了,便是说她被王七郎睡了。总之,她的名节算是糟蹋得差不多了。陈容连连摇头,她苦笑道:&ldo;你已经尽力了。&rdo;她感激地看着这个少年,为了自己的事,他差点与南阳王直接干上,这世间,如他一样对自己这般好的人,还真是不多。孙衍伸手在腰间长剑上重重一拍,大步走来,&ldo;那老家伙太可恨了,奶奶的,要不是考虑到胡人会进攻南阳,我已跟他撕破脸了。&rdo;他冲到树下的石几旁,伸手拿起一樽陈容刚刚喝过的酒水,仰头便是一饮而尽。陈容刚要提醒,看到他已经喝完,便又闭上了嘴。孙衍在榻上坐下,朝着旁边拍了拍,向陈容叫道:&ldo;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说话啊。&rdo;陈容连忙提步跑近。两人面对面坐下后,陈容望着他,关切地问道:&ldo;你不是给搬到城外去了吗?怎么又进城了?&rdo;孙衍一边自顾自地倒酒,一边捡起一块糕点扔到嘴里,他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道:&ldo;士卒还在城外,只我进来了。&rdo;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胡乱吞下后,道:&ldo;不说我了,你呢,你好不好?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天见到文将军,他竟然说你放出了孔明灯,灯上还有胡文写了你和王弘的名字。当时我一听到你在南阳王府中,便吓了一跳,马上想到你有危险了,不然也不会用放孔明灯,写胡文的方式来惊动别人。&rdo;他说到这里,把酒樽朝几上重重一放,瞪着陈容,怒道:&ldo;你为什么要写王弘的名字?为什么不写我的名字?奶奶的,就算我救不了你,我也一样可以去找王弘那小子来救你!&rdo;陈容望着眼前这少年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孙衍对上她的笑容,也想到了自己这话颇有强词夺理之处,不由怏怏地低下了头。陈容早就想跟他说起这件事了,见他提起,便清咳一声,娓娓说来。她一说完,孙衍便是脸一沉,朝着石几上一拍,低声咆哮道:&ldo;没有想到陈元是这种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