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走出好一会,一个女郎才摇了摇头,道:&ldo;这个陈氏阿容,不过小小的支族庶女,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傲气,敢对我们如此无礼?&rdo;陈茜闻言,也是哼了一声。这些人中,只有与陈容相处久了的陈微,隐隐有点明白:陈容这人,根本是不会与女郎们相处。也难怪了,她生得那般模样,便是个天生只会与男人打交道的。南阳街道中,这时已热闹了不少,举目一看,竟有两三支小车队装着粮栗,向城中心赶去。看来,自己开了一个好头啊。平妪见到街道中人流涌涌,竟有不少是华服女郎,不由好奇地问道:&ldo;噫,今天是节日么?&rdo;刚说到这里,她自己反应过来,笑道:&ldo;是了,是孙小将军。女郎,还别说呢,在路上时,孙小将军虽然俊俏,却还没有这般容光。我直到现在才知道,男人穿了盔甲,竟也可显得华美逼人。&rdo;陈容抿唇一笑,&ldo;妪,你这话要对着孙小将军的面说,他爱听着呢。&rdo;主仆两人说说笑笑间,来到了孙衍所在的街道。这个地方,已是人流众多。除了挤在一起,对着孙衍嘻笑着的众女郎,还有一辆辆装满粮食的马车,在士卒们地安排下,装的装车。也不知是谁想出的,每有一户人家送来粮食,文案小吏但放声郎唱,&ldo;洛阳虞氏送上等栗五车。&rdo;&ldo;江城吴氏送上等栗七车。&rdo;一声一声响亮地叫唤声中,陈容望着那些管事或青或白的表情,有点忍俊不禁:孙衍这一手很妙啊。这样一来,那些把面子看得比什么还重的家族,哪里还敢敷衍了事?她歪着头,望着被女郎们围在中间的孙衍。透过人潮,可以看到金色盔甲下,他那白嫩俊俏得近乎妖娆的脸,只是这个时刻,那脸上尽是不耐烦。就在这时,孙衍头一侧,眼角一瞟,竟是与陈容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几乎是突然的,他咧嘴一笑,眼睛一眨!陈容没有想到这样都给他认出来了,生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她连忙右手食指朝唇前一竖,瞪大眼警告地盯着他。孙衍放声大笑起来。众女郎一阵惊呼,一个少女急急地问道:&ldo;小郎,小郎,你因何事开怀?&rdo;另一个圆圆脸,长得娃娃般可爱的少女正是快乐地吟唱道:&ldo;孙郎容光殊绝,这一笑更是无可比拟,啊,请接下我这株松枝吧。&rdo;说着,她捧着一根松枝送到了孙衍面前,大眼巴巴地眨动着,眸中甚至有点湿润。孙衍的大笑声不由一哑。就在他呆怔时,陈容却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生怕孙衍见到自己在笑,又恼羞成怒,她迅速地背转身去,以袖捂嘴。正当小儿女们嘻闹得开怀时,两个士人从陈容的面前经过,其中一人低声道:&ldo;南阳城保不住了!&rdo;另外一人长叹一声,恨恨地说道:&ldo;可恨,可恨啊!那南阳王极力封锁前方的消息,还不许各家族迁走。哎,这可如何是好?&rdo;入府管事一句话说出,见到陈容和平妪都是脸色一变,不由皱眉喝道:&ldo;怎么啦?&rdo;两人都没有说话,平妪只是担忧地望着陈容。陈容一张小脸时青时白,一直以来,很多事情地发展,与前世无异,也一直在她的把握当中。可眼前这件事,明显已偏离了前世的轨道了。她压下有点慌乱的心跳,轻声问道:&ldo;不知是何要事?&rdo;&ldo;这我怎么知道?&rdo;管事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他催促道:&ldo;女郎还是快点走吧,别让南阳王府的人等久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