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前来道歉,不由一怔,转眼她还以一礼,道:&ldo;你是我姐姐,便是教训我也是应该的,怎会怪你?&rdo;陈微闻言,抿唇一笑。她走近来,伸手挽着陈容的手臂,笑道:&ldo;今日阳光甚好,阿容,我们走走罢。&rdo;&ldo;是。&rdo;两女并排走了几步,陈微低声说道:&ldo;这两晚,我一直睡得不好。&rdo;她转过头,看向诧异的陈容,道:&ldo;妹子,你的脸还痛不痛?&rdo;竟是如此温柔。陈容诧异地看向她,摇了摇头,一脸感动地说道:&ldo;不,早不痛了,姐姐,你不用在意的。&rdo;陈微轻应了一声,长长地睫毛扇了扇,有点失神。陈容见状,连忙关切地问道:&ldo;怎么啦?&rdo;陈微摇了摇头,片刻后,她嘴角一扬,轻笑一声,朝着陈容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说道:&ldo;是了,昨晚上,你与王七郎见了面后,他都说了什么?&rdo;陈微笑得自然,语气也转得十分顺畅,可两世为人,陈容对她还真是有点理解的。这时刻,她的心中格登了一下,垂下双眸,她腼腆地笑了笑,轻声道:&ldo;没什么的。&rdo;&ldo;怎会没什么?&rdo;陈微的语气有点急,她撅起嘴,佯怒道:&ldo;是阿容不想跟姐姐说罢?&rdo;陈容听到这话,心下更是一动,她低下头,嘟囔半晌,方说道:&ldo;他,他没有怪我。&rdo;&ldo;还有呢还有呢?&rdo;&ldo;他还说,他不是云,我也不是泥,让我不要过于在意。&rdo;……久久不见陈微动静,陈容不由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她对上陈微变得有点僵硬的笑容。不由诧异地叫道:&ldo;阿微?阿微?&rdo;直到她叫到第四声,陈微才低低地说道:&ldo;是吗?&rdo;她的语气显得有点复杂,&ldo;他居然与你这么说话?&rdo;面对陈微追问的目光,陈容果断地点了点头。陈微再次勉强一笑,她抿唇说道:&ldo;好了,不说这个了。对了阿容,听说昨天晚上,冉将军也与你说话了,他说了什么?&rdo;陈容摇了摇头,在陈微紧紧盯视的目光中,轻轻说道:&ldo;我没有说什么的,他也只是随口问了我两句。&rdo;&ldo;他问了什么?&rdo;陈微的语气有点急迫。陈容迟疑了一会,做出寻思的样子,半晌回道:&ldo;他问,我都有哪些姐妹,还说了,说我在路上便料到南阳城会少了粮食,还知道蓄粮,思考问题像个男人一般,说我若不是姑子,倒可以当他的帐房什么的。&rdo;这一下,陈微完全呆住了,她喃喃说道:&ldo;他赞你像个男人?这,听说冉将军从来不轻易称赞别人,他为什么要赞许你?&rdo;陈容摇了摇头,道:&ldo;我不知道。&rdo;陈微又说道:&ldo;那冉将军,他可是胡人叫做天王的人啊。我听父亲说了,虽然士族子弟们不喜欢他,可南阳城的各大家族,还有南阳王,都是很看重他的。父亲还说,便是现在的南阳城,也需要冉将军地保护。他居然这样赞美你,算个什么意思?&rdo;陈容道:&ldo;他那种丈夫的心思,又有谁知道呢?&rdo;这个时候,陈微显得有点神不守舍,她慢慢抽出挽着陈容的手臂,强笑道:&ldo;阿容,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下午我们再说说话。&rdo;&ldo;是。&rdo;&ldo;我走了,你不要送了。&rdo;&ldo;是。&rdo;陈容停下脚步,目送着陈微越去越远的身影,慢慢的,她的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果然,这个族姐是奉着某人的命令来探自己的底的。看来,昨天晚上的宴会,自己还算成功的。两世为人了,陈容还是知道的,借别人的势,并不一定要得到那人肯定地承诺,便是与那人状似亲密地走一走,说说话,也是大有用处的。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据平妪打探到,南阳王府的宴会,连开了四个晚上。这四个晚上,各族都有携带家族中的庶女参加。至于他们陈家,族伯陈元便带了他一个不得宠的小妾所生的女儿,据说是个弱不胜风,成日里除了读书,便是静坐,有一种病雨梨花之姿的小姑参加。而就在昨天晚上,一顶小轿便载着那个病弱小姑,从侧门悄悄地离开了陈府,再也没有回来。平妪说,隔得近些,还可以听到轿中传来那小姑低低地饮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