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乔家不复存在,朝野一时动荡,惹外敌垂涎,更会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眼下最要紧的,便是从襄儿口中问出此毒到底从何而来。
阮卿缓缓舒展眉心,看了眼始终安静的乔策安。
乔策安因为阮卿的那番话一时被噎住无话可说,脑海里那般乖巧可爱的妹妹的影子随着他的怀疑也愈渐模糊。
他是看着清欢长大的,见过清欢扑在他怀里朝他撒娇的模样,也见过清欢因为父亲的一时偏心而偷偷委屈。
父亲宠妾灭妻,可母亲不曾怨恨,更从未教过他与清欢要不择手段,以此来对抗所有欺负过他们的人。
但如今,却是从前那般讨人喜欢的妹妹,为了他,为了母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他眉目微垂,面色挣扎,忽的有些后悔他从未好好陪伴过自己的亲妹妹。
“你说此事是清欢所做,那她又是从哪里找来的毒药,连太医院的人都一时查不清是何毒?”
怔然片刻,他终于稍稍抬起头来看着襄儿,可那本就充满英气的一张脸,此刻竟看起来有些颓然。
襄儿咬了咬唇,话里无不带着丝颤音,“是,是鹊楼的人。”
“住嘴!”
乔策安满目微红,一道冰冷的眼神扫过襄儿,“鹊楼是什么所在,难道你想说,清欢竟与鹊楼的人有联系?”
此时的乔策安面带寒霜,显然是被这话激得生了气了。
襄儿作为乔清欢的贴身丫鬟,更是在府里生活多年,平日里虽只觉得乔策安冷峻些,可哪看见过他这般怒容,被这一吓,本就哭得红肿的眼立马又掉出两颗泪来。
“将军,奴婢不曾撒谎,奴婢亲眼看见鹊楼里的一个小厮找到姑娘,亲自将毒药交到姑娘手中的。”
“那人声称此药不光能解姑娘的困境,若是将此药用的得当,往后连大娘子都会少了许多威胁。”
“将军。。。。。。”
襄儿磕头请罪,“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及时劝诫姑娘,才致姑娘一时生了歹念,可将军,姑娘这几年过得苦啊!”
乔策安眼眸暗沉,心里亦知晓今日顾珩和阮卿将他引到这偏僻的小院来,想是因为顾念清欢的名声。
当下对顾珩和阮卿的那点疏离便少了几分。
可清欢毕竟与鹊楼的人勾结,且还做下了不可饶恕的事,一旦被皇上知晓,清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作为兄长,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清欢被下狱,遭受非人的折磨吗?
思绪紧绷着,已是通红的眼中泛着泪,随着睫毛轻颤,竟真的落了下来,可乔策安对此浑然不觉,只紧紧盯着顾珩道:“你让我知道此事,难道就不怕我回去将清欢连夜送出城?”
顾珩眉头轻挑,略带打趣的看着乔策安,“若是副指挥使觉得通敌的罪名不算大,那本世子也不介意往令妹头上再加几条罪名。”
顾珩说这话时,语气本就轻飘飘的,因而还没等他说完,一道怒声便立刻传了过来。
“什么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