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哥。。。。。。”顾珺知道这事儿始终是瞒不住的,只是在看到裴景年过来时,她的心再次泛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感觉并不陌生,但并不是从前的那股子酸意,而是打心底里渴盼着裴哥哥和温姐姐终成眷属,举案齐眉。
温姐姐要他们保守住这个秘密,可砚儿做不到,她也做不到。
她强挤出一抹笑来看着裴景年,“兄长已经去悬龙谷找那位药师傅了,等药师傅一到,温姐姐所中之毒定会查清楚的。”
“药师傅?”裴景年只是疑惑一声,旋即了然道:“那位药师傅姓费,我听阿枕说,这几年来,费神医爱钻研些花草毒药,有时要找到他并不太容易,我担心顾珩此次去会找不到人。”
裴景年抿紧了唇,一颗心却忽的直直往下坠,让他如同被置在冰与火之间。
若不是他一直浑浑噩噩的睡着,便不会忽视了温枕早已经因为他受过重伤,如今更不会躺在这里。
可那日他们遇刺时,死士手中的刀并无毒,否则他在那晚送进城时便已经因为中毒而不治身亡了。
难道那些死士并非是因他而来,而是想对温枕做什么?
思及此,他看向砚儿,让砚儿将他往榻边推了推。
温枕受了伤又中了毒,身体被折磨得很是消瘦,偏偏一直昏睡不醒,连呼吸都愈弱了不少。
从那双细长又锋利的眉到极显苍白的唇,裴景年仿佛是头一回这般认真的看着她。
浣玉侍立在侧,眸光往榻上的人看了一眼,见温枕气若游丝,好好一个健全的人如今竟被折腾的连一点生气都没有,顿时眼眶红落了泪。
“裴哥哥是怎么猜到温姐姐并没回悬龙谷?”阮卿眼眶有些胀痛,可看裴景年时,裴景年的那双眼睛似有泪光闪烁。
她从没见过裴景年哭,许多时候,裴景年的那张脸总是看起来温和的。
可今日,那张原本就温和的脸此刻却充满了难过。
“梦见了她,便醒了过来。”裴景年的嗓音里带着些许哽咽和无奈。
阮卿望着面露忧色的裴景年,劝慰的话本就到了嘴边,可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温姐姐中毒,我怀疑的有两人,一是杨婍瑶的妹妹杨婍月,二是乔策安的妹妹乔清欢,今日我已将乔清欢的婢女襄儿留在府里,若是裴哥哥想知道什么,可同我们一道去听听。”
裴景年的目光缓缓从温枕的身上移开,似是也想起了多日前温枕喂他汤药时,杨婍月和乔清欢的确来了趟侯府。
而他刚喝下药,头脑昏沉,眸中看见的便是两道很是模糊的影子。
“我好像看到是谁动手了。”裴景年眸光一戾,眼前浮现出那日襄儿倒茶的情景。
阮卿的心在那一瞬间跳得极快,她问道:“是杨婍月还是乔清欢?”
“是襄儿!”裴景年目光坚决,“阿枕无意喝下了那盏放了毒药的茶,而那茶本就是襄儿给乔清欢倒的。”
顾珺抬眼定定望着床上的温枕,眸子处一片冷意。
一个下人哪有那么大的主意和本事能拿到一包不让人轻易察觉的毒药,并且还能在乔清欢的眼皮子底下将毒药放进茶水中。
此事,定然是乔清欢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