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胜自也知此理,闻言一叹,“那我当如何与劝才是?”
“只要方帮主将郡主带去相州,但说日后有人出手除去赵匡义便可。她心智沉着,聪明过人,自会明白方帮主苦心。”
“哦!?”方常胜一愣,“大师让方某强行将青青带走?”
“眼下只能如此,越快越好,或趁今晚她休寝之后,制住她的睡穴,让管事备好马车相送便可。”
方常胜心中一苦,暗叹一声,沉吟片刻,言道“如此也好,不过方某带青青离去之前,当要去宫中会一会赵贼?”
明无眉头一跳,“为何?!”
“有了江大人警告,赵贼虽说不敢会对太后不利,但寻常之处必是会也所轻慢。常山、小虎血气方刚,但若二人忍耐不下,在宫中对赵贼出手,反是会落下刺杀之名,或是让赵贼有了借口下手于他们。
而我等能护先帝子嗣一时,却是不能相护于世代,我当进宫逼赵贼立誓才可。”
明无疑道:“赵贼当知我等不敢杀他,他如何肯作誓?”
“大师一心向善,但不知恶人自有恶人磨之术。”方常胜轻笑一声,“方某但不杀他,却是可以让他缺手断脚、变为太监……”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明无合什言道“那小僧且是随方帮主同去,见识一下方帮主磨恶之术。”
但听明无一边言称‘罪过’,一边又说去见识一下,方常胜哈哈一笑,“大师禅言真是妙极。不过……眼下大师不可入宫,让方某一人前去便可。”
明无一愕,“这是为何?!”
但想此下赵匡胤刚夺位几日,唯恐他人刺杀,定是会将诸多军中供奉调到宫中护卫,方常胜虽修为不凡,但要强闯制住赵匡胤,却恐是难以做到。
方常胜笑道“大师可留待日后再去不迟,也使赵贼知道有诸多人敢杀他,让他夜不成寐,岂不妙哉?”
“可宫中护卫诸多……”
方常胜一笑,“但要明闯,一为惊动,赵贼必定会躲藏起来,倘大的宫廷,却是难以寻找于他。
“那方帮主要如何行事?”
“让常山与方某一个身份,带我入宫,但想赵贼白天当会在御书房署事……”
话未讲完,明无惊道“方帮主要白天入宫会他?”
“赵贼料不到大白天敢有人寻仇于他,想必护卫之人会着重于夜间,而太后此下所在的延禧宫,就是御书房一条轴线上,相距近百丈,以方某能耐,五息之数便可闯到。若使有高手在内,要想留下方某,却也不是容易之事,大师但可不必担心。”
方常胜已是抱丹大成圆满之境,所修的‘降龙掌’掌法威力无穷,但可匹敌于寻常的元婴境之人,即如金身大成的明无,若使不用元神出窍相攻,也是要百招之后才可胜他。
明无闻言略一沉吟,点头道“如此也好,轮番上场警告,却也是一种惩戒。”
“此下已近午时,当是要立时混进宫中,裴管事,有劳你在城外安排一辆马车,今晚子时左右,方某要带青青去相州。”
“好,老朽着人安排相候方帮主。”
……
来到郡主府中,待常青青等人见礼之后,方常胜望向常山,“那赵贼这几日可是有到御书房署事?”
常山一愣,“赵贼眼下刚为篡位,每日早朝皆是要议事到已时,午后也会对御书房署理政务,方伯父的意思?”
“我要入宫寻上赵贼……”
孟小虎惊疑之中,常山却是一喜,“方伯父要去杀了赵贼吗?!”
“此贼杀是杀不得,我是为去寻他打听一下严、宫这两个恶贼的下落。”
常山虽知杀了赵匡胤的后果所在,但他心中对赵匡胤实是恨极,自是巴不得将他除去,但知自己身手无法做到,便为希望方常胜能出手。
大失所望之下又想到能打听出严、宫二人下落,却也可先出一口心中恨意,便是言道“那方伯父打算何时入宫?”
“此下便可,你去寻来一套营卫行装与我着上,带我入宫。不过,无论生什么事,你与众营卫皆不得动手。”
“这…”常山与孟小虎互视一眼,却为迟疑起来。
“你二人最为重要之事,是守护太后与先帝的子嗣在宫中不为受辱。余事我与大师还有洛公子自会处置,你二人切要记在心上。”
望见方常胜一脸严肃,常、孟二人只得点头应命。
但因石守信有令别轻易与孟、常等人生磨擦,大内禁卫自不敢细查,换了行装的方常胜,在常山、孟小虎带领下,却是大摇大摆的来到西宫。
西宫本是为嫔妃所居之所,但赵匡胤刚为登基,嫔妃却是还未册封,又答应让符太后居守,一时间倘大的延禧宫,仅有符太后与郭荣的几个子嗣,及一众宫女太监。
而大内禁宫除皇帝、皇子之外,是不允其他男子居住,但常山、孟小虎心恐符太后安危,在符太后特许之下,却是居住在西宫之中。
他二人自知礼制所在,但想到了郭荣守制期满便为离开,权宜之下就在宫中花园的东面角落,建了两座木屋暂为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