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护驾……”一众勇锐营卫大喊中挥着兵刃相挡飞箭。
江秋白心头一惊,拔身而起,脚尖又为一点城墙,便是落身在两丈余高的城墙上,“住手……”
常山、孟小虎与五十余名神虎卫将弓箭一收,齐齐望向江秋白,惊疑之中,孟小虎虎目但睁,“为何?为何不能射杀这逆贼?”
“此贼已受百官朝拜,应了地气,若是将他杀了,天下但会大乱。”江秋白惨然一笑,“何况此时也非是你我之力可杀……”
常山与孟小虎不知佛劫内情,对于前半句听得是懂不懂,后半句却是听得明白,闻言之下,常山大声喊道“我等生死向于大义,此刻正为时候,来呀,给我射杀赵贼……”
“住手。”江秋白一把夺下常山手中弓箭,沉声言道“你可是记得先帝北征之时所作词赋?”
常山顿为一愣,又听江秋白言道“小虎师弟,你且是大声朗与常山听,朗与天下百姓听。”
“长誓不与袍泽裂。
莽莽先志,山河应气,浩歌兆心同阙。
荡鼓壮怀千浪破,贼子烟灭。
东风起,万丈烈。
泱泱雄甲,光耀云霄,三才与时奏捷。
但在我辈,不与儿孙告浴血。”
随着孟小虎悲壮的声音落下,江秋白言道“你二人可知先帝的大志所向?”
孟、常二人互视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先帝志在天下一统,使百姓安居乐业,若是杀了此贼,但会让先帝愿念有憾……”
“此贼身亡如何会使先帝愿念有憾?”
“其中关键你二人日后自会知晓,一旦此贼身亡,天下一统时日是会推迟数十年,须记先帝词中所言……不与儿孙告浴血。”
“这、这……”常山与孟小虎一时愣住。
“此下但要护住太后与圣上他们的周全,若使太后与圣上不予留在京都,你二人可将他们送去房州灵秀村。”
孟、常二人若有所觉,互视一眼,齐声道“那师兄你呢?”
江秋白摇了摇头,转而望向城门下方的赵匡胤,厉声喝道“赵匡胤你且听着,但使太后与先帝子嗣有所闪失,自会有人寻你玉石俱焚……”
话音刚落,便见江秋白身形一萎,顿然倒身而下,孟、常二人惊魂一生,疾扑上前,却是觉江秋白已是气绝身亡。
“师兄……”常山肝胆欲裂,一声悲呼之后,立身而起,正待纵身而下之际,却为孟小虎一把抱住,“常师弟,莫要忘了江师兄的遗言……”
“啊……”常山仰天悲呼。
当日赵杜氏与智苦图谋,已是担心阴谋得逞之后,书院学子血气方刚之下,定会寻仇赵家,是故布局留下顾全大局的江秋白作为安抚人心之用。
而智光准备逃离之际,去了一趟赵府与赵杜氏见面,他但恐赵杜氏不敢起事,却是未将洛逍遥留在双龙池、智苦身亡之事与告。只是言称瞒天过海计成,吩咐小心萧慕云等人日后会刺杀赵匡胤。
赵匡胤也知江秋白活着对自己的重要性,但知他自断心脉身亡,心头顿是大惊不已,待见孟小虎将常山劝住,但想是江秋白的遗言起了作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程正抬头望着江秋白倒下的城墙方位,任由热泪而下,言道“江大人,是程某错怪于你,却是不与我向你告罪的机会。”
言语一顿,便是将官帽、官服脱下,叠了整整齐齐放在城门中间,紧接着面朝内城而跪,“大周皇帝陛下,臣程正有负先帝重托,未能护社稷于危难,臣无颜与对呀……”
三拜九叩而起,望向已为起身的范质,缓缓行到他的身前,沉声道“程某明日便是要带我家柔儿离去,你可是愿意?”
范质脸色苍白,却为不敢直视程正眼神,“范质有愧,柔儿去留但有程公作主。”
程正冷哼一声,便为转身离去,刚前出三步,殿前司散员指挥使罗彦瑰横刀拦住去路,“大胆程正,谁与你狗胆离开……”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身形闪到罗彦瑰身后,紧接着便见他的身形腾空而起,竟是摔到了丈余之外。
高怀德望着一脸惊愕的罗彦瑰,“你是什么东西,焉敢对程公无礼?!”
程正状若未睹,却是哈哈一笑,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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