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山上营卫赶去天王峰之时,河上的营卫闻声也是使舟前往,从后寺河而行,自是比穿山越林的度为快,当明无掉入河中,便是被使舟的营卫现。
“那些营卫见到大师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立马将他送回开封,裴管事查看之后,但知自身无也能力相救,想到了‘归元丹’有续气之能,且青姨也知医术,便将大师送到郡主府中……”
“那大师可是醒来?”
“青姨与大师服了两粒‘归元丹’,让裴管事行气助疗,却是未见效果。”孟小虎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丹房,“辰时贺先生赶回之后,便是闭关替大师行气疗伤……”
“师叔祖此下正与大师疗伤?”
“不错,大师出事之后,我便是立马传信与江师叔,今晨之时,江师叔与贺先生同为赶回了开封……”
“那江师叔呢?”
“江师叔与我询了经过之后,就不知去往何处。”
双眼已是隐见泪花的萧慕云,望着丹房片刻,突是站起身子,向亭外前去。
“慕云你要何往?”常山低喊道。
萧慕云身形一顿,“我要去青龙山,寻师公他老人家……”
“我闻讯之后,已是调了一千兵马在天王峰、青龙峰四下查找穆先生,却是寻不到他踪迹。”孟小虎望着珠泪悄落的萧慕云,暗叹一声,又道“贺先生吩咐,你若归来,且勿急于行事,但待她出关再说。”
林婉真起身行到萧慕云身侧,伸手轻扶她的左臂,望向孟小虎,“贺师叔祖可说何时出关?”
“两日。她说不知大师功法行气脉络起始,须费两日功夫疏理,方有可能稳住大师体内紊乱的经脉,使大师先渡过危机。”
此下但知洛逍遥地魂被剥离,穆道承凶多吉少,饶是萧慕云神魂定力坚强,也是心下旁徨无着,神情恍惚中随着林婉真的相扶,行进亭中入座。
一阵沉默过后,萧慕云突是问道:“师叔可有请司天监之人前去查看龙脉显气所在?”
“此事事关重大,我无权力、也不敢动用司天监之人。”孟小虎摇了摇头,“但我私下有请教司天监的秋官,他说龙脉已是起应大运,自有地灵遮护。初显入世之时还可探岀,此下显气却非寻常堪舆术法可以窥真,除非是修有‘天眼神通’之人……”
林婉真但知萧慕云思虑所在,便是接言道“虽说以明无大师与穆师公合力相攻,那智苦也是有负伤的可能,但智光犹在,即使此下寻出龙脉所在,恐也是难以对付,且要待先生他们归来为是。”
萧慕云此下心神已是镇定下来,心知林婉真所言有理,幽幽叹息一声,却也未为言语。
常山言道“那宅院箭卫言称裴管事去了滨州,想来是江师叔安排他去打探楚师兄他们的消息,但以楚师兄之智,必会觉中了恶僧诡计,不日定会赶回。你二人一路奔波下来,且是劳累,先去调息养神,待贺先生出关再说……”
萧慕云、林婉真此下但可说是心力交瘁,心知明无未醒,楚南风未归,诸事当是难为,闻言互视一眼,站起身子,与常山、孟小虎作礼告退,去了东院休息。
到了初七未时,丹房房门但开,却是见到一脸疲倦的贺梅行岀,在院中凉亭等候的萧、林二人疾步上前见礼,在二人一左一右相扶之下,贺梅言道“可是救了郡主……杀了柳宫文?”
萧慕云点了点头,将诛杀柳宫文、救出常青青过程告知贺梅之后,问道“明无大师此下如何?可是醒了过来?”
贺梅行到亭中石墩落座,摇了摇头,“大师所修功法与我不同,却是让我费了不少精力才将他行气脉络寻出。此下虽说稳住了他紊乱的经脉,使他过了危机,但他神魂入劫,若要醒来,还须一段时日…”
“大师他神魂入劫?这怎么可能?”
但知明无修有‘天雷音’功法,听他神魂入劫,萧慕云、林婉真二人大为震惊。
“明无大师入了金身境,即使只有一成之力,必会感知我的气机与他疗伤,但以我气机潜入体内,他却毫无反应,当是神魂入劫无疑。但想大师是气机大损之下与那智苦相拼,无力引出‘天雷音’化解拳劫,才会使劫力困住神魂。”
“那师叔祖可是瞧岀大师何时会醒?”
“对于百劫拳的厉害,我也未尽知,以大师自身习有‘天雷音’神功来看,此下经脉一为稳定,潜识之中必会牵引功法化解劫力。至于何时会醒,我也是无法测断,不过待你们师父归来,此劫力当不足为虑了。”
楚南风习得‘破障音’,若使他归来,自是可以化去劫力,萧慕云点了点头,“师叔祖可知江师叔的去向?”
但听出问,贺梅神色顿然凝重,“初二亥时左右,皇帝突然昏倒帐中,方帮主耗了三成气机才是使他醒了过来。”
“我用气机查探了皇帝诸经百脉,却是觉他七魄灵力渐为衰竭,那时我心中隐生不妙……”贺梅叹了一声,接着又道“果不其然,初三晩间便是收到了你孟师叔的传信。”
“我与江大人一商量,便为留下方帮主照应皇帝,一同赶回开封,得知事情经过后,但知唯你师父赶回才有可能使危机化解,心恐皇帝在此期间有失,江大人便是寻白云先生,以望他能施手与皇帝暂时续命。”
“师叔祖是说皇上他命悬一线?”
“不错,”贺梅点了点头,“以我所断至多不会有一个月之数。”
萧慕云但知前去倭国,来回最快也要四十天,而楚南风四月中旬岀海,即使一到倭国立马赶回,也要到月底。
又想郭荣五月初二伤,即使楚南风能在预期归来,还要从智苦他们手中救出洛逍遥,再使修复他被剥离地魂,所须时日却为远远不够,想到此处,不由得冷汗顿生。
“那皇上何时归京?
“我与江大人赶回之时,皇帝也为下令退兵,江大人担心他舟车劳累,已是吩咐方帮主劝阻皇帝慢行,但想回到开封,要待半月之后。”
贺梅言语一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我曾听你师父有言,白云先生只会岀手相救皇帝一次,即使江大人此下能求得他再为岀手,他上次相救皇帝已是气机大损,恐也是无力为之……”
林婉真心念一动,“师叔祖,皇上此下所伤是为七魄灵力,可是与当日被‘宿命通’所伤相同……只要能贯通‘太易’、‘太初’、‘太始’功法便能相救?”
“上次是七魄灵力与经脉断开,其根基无损,但使经脉与魄灵相连,便可愈痊。此下七魄所伤是劫道涣散所致,是根基尽毁,即使白云先生出手,只是使皇帝延续一些时日作用。”
林婉真从怀中取出‘太易心经’,递与萧慕云,“师姐你修有‘太初’、‘太始’、‘太素’三门功法,但将此‘太易心经’研习,若江师叔寻白云先生无着,届时或是可以先解皇上危机,以待师父归来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