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是气得脸孔绯红。瞪着成师的马车,卫洛已是一腔愤怒:为什么她就生出这个一个儿子来?她每次想到什么好玩的点子,他连看也不看,便一清二楚地知道了?在卫洛直喘气时,泾陵睁开双眸,瞟了一眼气呼呼的妻子,薄唇向上一弯,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天天发生,他都习惯了。这时,车帘一晃,华那美得天怒人怨的脸,伸了出来。他瞟了一眼河边嬉笑的众人,转向卫洛问道:&ldo;母亲,此河水深夜不深?&rdo;他这阵子,一天到晚,便是把竹片木块扔到河水上练习轻功。这是华的爱好,他痴迷不已,乐此不疲。这一次,要不是全家一起行动,他非来不可。以华的性格,一定会赖在宫里,继续没日没夜的练习的。卫洛见他一望河水,便双眼发亮。连忙说道:&ldo;这河不好玩,到得卫城再说。&rdo;与此同时,润嬉笑的声音也传来,&ldo;华,你不可去。你一去,卫城的少年,都要痛失所爱了。&rdo;华瞪了润一眼。润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他缩回头去。拿出几块木头,润透过车帘,眯着眼睛看着河边,暗暗想道:这路比河面高了几丈,若是把这木鸢子放出,定可以飞上百数步。他想到这里,心里火热起来。润悄悄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马车。那里面,有他威严的君父,还有他武功过人的母亲。他如果cao作不当,只怕这玩意没有起飞,他便被母亲揪下来了。然后父亲定又是一阵严责。严责也就罢了,主要是不能被母亲揪到。这木鸢,他悄悄试了十几次了,每次都飞得很平稳,已经很安全了。可恨的是,他不像华一样,有练剑的天赋,更没有轻功。因此,母亲担心他摔伤摔残了,管得很严。要一咬牙,润钻入马车中。他把榻几一开,掀起一块车壁,赫然,里面尽是削制好的木头,只要他组装一下,便是一个丈宽的大木鸢。车队,在不紧不慢中行进。不知不觉中,润的马车,已落到了最后。华是无意中伸出头的。他一探出头,便看到二哥润,不知何时,竟站到了马车顶上。他的手中,举着一只巨大的木鸟。就在华准备叫出声时,润手中的木鸟双翅一展,便向空中冲去。与此同时,润双紧搂着木鸟腹上的一根绳索,居然随着木鸟,摇摇晃晃地越过官道,飞向河中。渐渐的,河堤上的众人,发现了这一幕。他们同时抬头,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华眯起了双眼。就在那木鸟飞向湖中时,他纵身一跃,轻飘飘地跳出了马车。人刚腾空,华右手便是一扬。嗖地一声,一根绳索闪电般地挥出,准确地套在了木鸟的腹部中线上。于是,一袭白衣,墨法飘扬的华,双脚一蹬,整个人踩着那根绳索,宛如凌风而来的神人一般,轻飘飘地掠向那木鸟。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那白色的身影,稳稳地坐在他的了木鸟身上。润才怒喝出声,&ldo;华,你,你这小子,兄还有没坐过呢!&rdo;无奈,风太大了,他一张口,那呼呼而来的风,便把他的声音全刮没了。也不知有几个字落到华的耳中。华稳稳的坐在木鸟上,他淡淡地瞟了一眼双手握着绳索,吊在木鸟下面的二兄,嘴角一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风呼呼地刮来。华的白衣墨华,顺风飞扬。他那美得惊人的面容,随着木鸟渐渐下沉,清楚滴显露在河堤众人的眼中。一阵痴呆中,数个少年男女跪了下来,他们朝着华叫道:&ldo;神人啊,神人啊。他定是风神。&rdo;这几人一叫,河堤众人同时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喧嚣声,惊叫声不绝于耳。这时,传来了他们母亲的怒吼,&ldo;两个小子,不知死活了?&rdo;怒吼声中,卫洛急急地跳下了马车。而这时,木鸢已向河中慢慢下落。华纵身一跃,白衣飘飘地跳下木鸢,脚尖一点,一个优美的旋转,他便轻轻地落到了河边的树上。他刚一落地,手中的绳索便是一甩。嗖地一声,绳索紧紧地套在了润的腰间,把他连人带着木鸟,一起带到了岸边。做完这一切后,华理也不理望着他痴痴呆呆,口水直流的众青年男女,脚步一提,飘然若风笛闪到了官道上。